摄政王带了人皮面具？
萧离虽然知道叶初雨不会无的放矢，可一时间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忍不住道：“他为什么要戴人皮面具？”
叶初雨一摊手：“我怎么知道？哎，要说这西夏也真是够古怪的，王太后戴半张面具，摄政王戴人皮面具，还真是般配……”
“姨母幼年时受过伤，损了容貌，所以才戴半张面具遮掩。 ”萧离给叶初雨解答了一半的疑问。“不过摄政王居然戴人皮面具，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只有一个可能--”他笃定的道：“那就是他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真实面目，他的脸一定有问题。”
叶初雨点点头，提议道：“反正他现在昏迷不醒，不如想办法派人潜进王府，揭了他的面具？”
萧离沉吟片刻，同意了这个大胆的想法，让燕珩去寻燕羽卫中的好手，组织今夜潜入摄政王府，探明摄政王的真面目。
这一夜二人都没有睡，坐在外间等消息。直到黎明时分，燕珩才神情凝重地走了进来：“殿下，派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叶初雨这一晚可没少猜测摄政王的真实身份，什么江洋大盗啦，隐世高人啦，甚至连摄政王是女扮男装这种不靠谱的猜测都冒出来了。见燕珩回来，忙迫不及待问道：“摄政王摘下人皮面具后的脸到底是怎样的？”
燕珩没说话，默默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展开：“我们的人很顺利地潜进了摄政王的卧房，打晕了照顾他的小厮，将人皮面具揭下后，画了这张画像，又给他把面具戴了回去，全程都没有人发现。”
叶初雨凑过去看了一眼：“咦，我怎么觉得好像见过这个人……”
再看萧离，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叶初雨推了推他：“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
良久，萧离苦笑一声，对她道：“确实眼熟--画上这个人，分明就是我外祖父钱世庭的模样。”
“什么？”叶初雨也愣住了。
怪不得她觉得眼熟呢，初到巴陵钱家那天，她不就在正厅见到了钱家现任家主，钱老太爷么？
只是画像终究比不得现代的照片，多少会有些失真，所以她才没有立刻认出来。
倒是萧离，那些日子没少和钱家的长辈们一起议事，所以对钱老太爷的样貌十分熟悉。
“这、这应该是巧合吧？”叶初雨觉得自己脸上的表情都要僵硬了，不死心地问了萧离一句。
堂堂西夏摄政王，怎么可能和钱家家主长得一模一样？叶初雨甚至怀疑，是不是摄政王戴了两层人皮面具，这一张还是他的伪装。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燕珩却摇了摇头，笃定的道：“属下昨夜也跟着一起去了摄政王府，和兄弟们反复检查过了，这就是摄政王的真实样貌。”
他是不会说，自己当时也吓了一跳，把摄政王的脸皮揪得老高，也没发现第二层人皮面具……
萧离却突然挥了挥手，让燕珩退下，这才对叶初雨道：“这应该不是巧合。”
“啊？”叶初雨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有了成算，眨巴着眼睛看向萧离。
萧离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斟酌着道：“这件事还要从钱家流传下来的一条家训说起--钱家祖上有过明令，双生不祥，一旦家族中诞下双生子，必须要溺死一个。”
叶初雨咂舌：“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家训？”忽然又想起：“可是孝静元皇后和西夏王太后不就是双生姐妹吗？为什么她们俩都活下来了？”
“这就是姨母脸上为什么会有那块疤的原因了。”萧离之前也没少派人在钱家身上下功夫，将不少陈年旧事都挖了出来，就是为了方便对付王太后的。“当年外祖母生下了我母亲和姨母一对双生姐妹，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任何一个孩子被溺死，就和外祖父想方设法地把姨母藏了起来。”
“这样平安地过了几年之后，姨母还是被族里发现了。由于之前几年，钱家的生意莫名其妙地遭了黑手，损失了不少银钱，族中长老便把这些都归咎于姨母身上，说就是因为外祖父没有遵守族规，才会给钱家带来灾祸。长老们开了祠堂，要在列祖列宗面前活活烧死姨母。”
叶初雨听得入神，紧张地攥紧了双手，问道：“后来呢？”
萧离不紧不慢地回忆着：“当时姨母也不过十岁，可胆子却极大，眼看着就要被守卫祠堂的家将拖下去时，突然挣脱开去，从炭盆里抓了一把热炭摁在了自己脸上——”
叶初雨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把烧红的炭放在自己脸上，那得有多疼啊？更何况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容貌是多么重要的东西，钱梦笙才不过十岁，居然舍得自毁容貌？
看来，她真的低估这位王太后了……
“换做是我，当时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来破局了。为了保住性命，就是付出容貌又如何？”萧离淡淡道。“毕竟百年来，只有姨母一个人这样做了——双生不祥，可若是双生子的容貌不同，那不就破了所谓的恶鬼索命的诅咒了？再加上当时外祖父已经是钱家的族长，在他力排众议之下，总算是将姨母的命保了下来，还恢复了她钱家二小姐的身份。”
叶初雨消化着今夜听来的震撼秘闻，想了半天，才试探着道：“你的意思是……摄政王可能就是钱家的人？”
“有这个可能，这样大概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力主钱念云上位了。”毕竟是一家人嘛。
“不对……”叶初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