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陈雅梅感到很惊讶和纳闷,因为她与叶海峰的事除了我们知道外,就只有张淑娟知道,会是谁传出去的呢?
大概是在叶海峰回国半年后的一个周末,陈雅兰突然接到陈雅梅打来的电话,那个时候只有公共电话,陈雅梅在电话里只是一个劲地哭,什么话都不说,哭了大概二分钟后,才说了一句话,就是让陈是什么原因就挂了电话。
陈雅兰回到家里,跟我说了电话的事,我就越想越不对劲,便让郭峰在家带黍晨,我陪着陈雅兰赶紧去陈雅梅住的地方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因为陈雅梅住的房子是单位的小单间,离我们家有一点远,当我们赶到陈雅梅的住地时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
陈雅兰敲了几下门,里面没有动静,我将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到小伊的哭声,我马上催促陈雅兰别再敲了,赶紧拿钥匙开房门吧。
当我们进屋后,眼前的情景吓得陈雅兰当即腿就一软,我赶紧扶住了她。
只见陈雅梅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一缕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而坐在摇篮里的小伊已经是哭得嗓子都哑了,一双大眼睛一直就瞪瞪地盯着倒在地上的陈雅梅,嘴里不停地叫喊着:妈妈,抱抱,抱抱。
那时,小伊还刚满二岁。
陈雅兰扑到陈雅梅的身边,将她抱在怀中大声叫喊着她的名字,我赶紧走过去抱起小伊,也蹲在一旁喊着陈雅梅的名字,不知道叫了多久,陈雅梅终于睁开了眼睛,然后用很微弱的声音说了三个字:
“叶……海峰!”
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最后,警察侦查和尸检的结果告诉我们陈雅梅是服毒自杀,而服用的毒物是剧毒氰化物,在陈雅梅手中的药瓶里还留有氰化物的残渣,而且药瓶上只有陈雅梅一个人的手指印。
从现场勘查也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
但我们心里都清楚,陈雅梅的事肯定与叶海峰夫妻俩有关,而且陈雅梅手中的氰化物也有可能是他们两人提供的,否则陈雅梅临死前不会对我们说叶海峰的名字。即使是陈雅梅服毒自杀,也一定是被叶海峰他们逼的。
我们将我们心中的推断和想法告诉了警察,而且还把陈雅梅与叶海峰的关系以及临死前说的话都告诉了警察。
当然,我们向警察隐瞒了陈雅梅与叶海峰有孩子的事情,警察向我们问起了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我们就说担心陈雅梅一个人住着寂寞,所以有时候让她帮忙带带孩子,解解闷。
由于我们拿不出更有力的证据指证是叶海峰夫妇逼死陈雅梅的,也拿不出证据证明那瓶毒药是叶海峰或是张淑娟给陈雅梅的,因而陈雅梅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屈死了。
这样,小伊就到了我们韩家,成了我们韩家的孩子,我每天带着两个孩子成了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虽然黍晨只比小伊大三个多月,却很会照顾这个妹妹,有好吃的、好玩的,他都会先让给小伊。
我看到小伊总是穿着黍晨的旧衣服,打扮得像个男孩子似的,我就给她买了好多裙子,并将她的头发也留了起来,把她打扮得像个公主一样。
每次我和陈雅兰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周围的人都以为我们带着一对龙凤双胞胎,纷纷投来羡慕嫉妒的眼光。
可是自从陈雅梅死了之后,小伊就经常做恶梦,总是在梦中哭醒,然后就哭喊着妈妈不要走,每当这个时候,陈雅兰总是整晚整晚地将小伊抱在怀里,跟着小伊一起哭。
每次第二天醒来,小伊就会很伤心地告诉我,说她梦见了老巫婆把妈妈带走了。
其实我们都知道,小伊是受了刺激,因为她亲眼看到陈雅梅在她面前服毒自杀的情景,这个孩子太可怜了,所以我们倾出所有的爱去疼她!
奶奶说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缪黍晨紧紧地搂着抽泣中的奶奶,而他自己也已经控制不住眼泪流了出来。
朱媛媛和顾小可自然也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
只有韩雪伊被缪黍凡搂在怀里,她愣愣地看着奶奶,任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让眼泪流下来,表面看上去她是在很认真地听奶奶述说着,而实际上她的眼睛是空洞而虚无的,眼睛里没有焦距,仿佛灵魂不在她的躯体上似的。
缪黍凡的眼里聚积着越来越浓的寒气,他很是担心地看着愣愣发呆的韩雪伊,她这样的表情似乎不正常,她应该大声哭出来才对。
韩雪伊的眼睛看着像是在看奶奶,但却没有焦距,目光呆滞而空灵,她突然冷声问道:
“奶奶,那黍晨的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张淑娟说她偷错了人?这是怎么回事?”
奶奶听到韩雪伊的问话马上擦了擦眼泪,然后伸出一只手握住了缪黍晨搂在她肩膀上的手说:
黍晨的失踪确实很离奇,我们也猜不透真正的原因是什么?但我们一直怀疑与叶海峰夫妻有关。
那是在陈雅梅死后不到半年的时间。
我永远都记得那天的情景,那天天气特别好,太阳暖暖的,我和陈雅兰带着小伊和黍晨去附近公园的草地上晒太阳。
那天公园里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大多数都是带着孩子晒太阳。
那天陈雅兰身子不方便,老是要上厕所,小伊和黍晨都还不到三岁,正是喜欢下地走路的时候,陈雅兰刚离开,你们两个就哭闹着要从幼儿车里出来下地走路,我只好将他们从幼儿车里抱了出来放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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