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烈只觉得掌心一阵疼,他颤抖地摊开手掌,掌心赫然一条长长的血痕,划开的伤口上,混合着针管里暗红色液体。
众人始料未及,谁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
月影倒在地上,瞪着眼睛,不甘地看向沈濯烈的手掌,瞬间呼吸停止,眼睛却一直睁着。
沈濯烈苦笑一声,东倒西歪地走过去,俯身深深地望着月影,一手抚过她的眼睛。
“月影,对不起……”沈濯烈紧握手掌,一只手扶着墙壁,身子一点点滑下去,雪白的墙壁上印上一个血红的手印,眼角一滴泪水淌下。
他终究,还是不会有资格。
夏言站起身,举起脚步,刚行至沈濯烈身边,易北寒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夏言的腰,沉声道,“别过去,危险!”
“爹地!”小gary高呼一声,正要冲过去,易北寒另一只手同时揽住小gary。
易北寒只觉得,此刻妻儿在怀,人生最幸福的事情,不过如此。
“夏言……”沈濯烈眼神柔和地看着夏言,“你走吧,都走吧……”
夏言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罪人,自己对沈濯烈太过狠心。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打着手语,“跟我们一起离开,你会没事的。艾滋病的潜伏期那么长,你还有很多时间。”
易北寒看着夏言的动作,瞬时浑身一僵!
她为什么在用手语!?
易北寒突然想起,从找到她开始,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易北寒大步跨到夏言身前,抓住她的胳膊,双手颤抖地抚上她的脸颊,却是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夏言?”
夏言眨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不说话!?”
夏言鼻尖一酸,积攒许久的委屈瞬间在易北寒面前爆发出来,双眼通红地看着他,可怜兮兮。
易北寒陡然暴怒,脸色说变就变,眼睛里透出来的阴森令人不寒而栗,“是不是沈濯烈?”
夏言眼帘轻垂,也不知道易北寒是否能看懂手语。
“那天我被他抓回去醒来时,就已经不会说话了。”
易北寒嘴角阴冷勾起,胸腔内的怒潮更是一股脑的向外翻涌。
他攒着拳头就朝沈濯烈挥了过去——
沈濯烈无力阻挡,肩部顿时传来钝痛。
夏言紧忙扑过去抱住易北寒的胳膊,紧紧贴在易北寒背后,手臂环在他劲瘦的腰上,一个劲儿地把他往后拽。
易北寒余怒未消,抬眼看到沈濯烈奄奄一息的模样,才终于住手。
回头看着夏言挂满泪水的小脸,他心尖一凸,长臂勾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看着眼前恩爱的两人,沈濯烈苦涩一笑,他的目光定格到夏言脸部。
“夏言,从现在起,我放弃你了。”
夏言回头望着沈濯烈,“我现在一点都不怪你,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然后给你找一个医生。”
“我可能没有那个力气了……”
沈濯烈揽住夏言和小gary,不让他们靠近。
“少爷!”阿展突然严肃起来,“前方发现了礁石,马上就要撞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