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安逸舒适和长久的塞外称王,耶律然心中左右摇摆之际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就看能不能说通步度根了!
权衡一阵耶律然又道:“就算我们愿意退出阴山以南,但联盟部落还有近二十万人马,云中城兵力不足,只怕将军还是无法兑现承诺!”
“此事耶律将军尽管放心便是,如何用兵,会盟之后吾自会派人联络,还望将军多多配合才是!”高顺笑着安抚耶律然左右摇摆的心思!
“我知道你们汉人向来都会谋算,好像叫做运筹帷幄吧?”耶律然闻言答道:“还请将军速速决定才是,步度根大人也不好长期留在营中!”
他也没有多问,虽说他是步度根麾下第一智将,但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正是这份自知之明,才让他在部落中得到大家的尊敬,对他来说,只要能将联盟部落打败,步度根在鲜卑山称汗,轲比能也是鞭长莫及,到时候自己就是步度根的左膀右臂,右贤王的位置便是自己的!
“吾自有办法拖住素利等人,将军回去之后与步度根大人商议,若是大人同意,会盟之时,将军将胸前护心镜摘掉即可!”高顺想向耶律然说明了暗号,要是会面频繁,引起怀疑就不好了,毕竟是以少对多的局面!
耶律然低头看了一下胸前的两个护心镜,他穿的虽然是鲜卑的皮袍,但胸前还是安置了熟铜打造的护心镜,暗赞高顺的机智,便点头答应!
诸事商议完毕,耶律然也不敢久留,与众人再饮三杯酒,便让人抬着人事不省的托达走出了云中城!
送走耶律然,高顺便和郭嘉、田丰几人商议,于夫罗身份特殊,也不敢在云中待的太久,以免被人发现,和陈宫已经返回上郡了。/
最主要的就是两件事:第一,拖住城外的联盟部落;第二,控制联盟部落在云中各地的兵马,至于步度根和联盟部之一扶罗韩的联合,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第二日,云中太守魏举便下令全城收集美酒,云中人久处塞外,生性豪爽,基本上家家都有酒,听说太守收集酒,眼下是同仇敌忾之际,纷纷都将家中的藏酒搬出来送至府门前,大多数都是免费送的!
这些人觉悟还挺高,知道要是城外的鲜卑人一旦入城,别说是酒了,连命都没有了!加上魏举府中存留的,总共有近三百坛酒摆在了太守府大院当中,虽然形状大小不一,看上去规模也是不小!
一切准备就绪,第三日,到了双方约定之时,一轮朝阳堪堪跳出东山,凉东门缓缓打开,十几骑人马走了出来,迎着旭日,每个人的面目上都是坚毅之色!
此行高顺并未多带人马,只有赵云、太史慈和张颌同行,还有从陷阵营选出来的二十精兵,张辽和郭嘉在城中随时调动兵马,田丰已经开始和魏举、郭缊商议云中改建和龙城交易所的设定之事了!
云中城东有一处低矮山丘,当地人称为黑水坪,地势不高,却十分宽广,黄河支流黑水便从一旁流过,春水荡漾,一片碧波,两岸的草木长得尤其茂盛,沿着河流形成了一道蔚然的景色!
鲜卑人来得也不慢,高顺等人刚刚踏上黑水坪,鲜卑军的骑兵便震颤着大地轰隆隆赶到了,看上去也有至少三百人马,虽然背着朝阳而来,但来的显然都是精兵,兵马都十分雄壮,气势非同凡响!
行至跟前,为首并列两人,左首身穿狐裘却露出两只胳膊,胳膊上肌肉十分解释,黑幽幽的发着亮光,这人也是个光头,浓眉黑须,体型如同一座小小的山岳,只见他一挥手,身后的兵马便整齐的停了下来!
见山丘上高顺仅有几十人,明显愣了一下,与身后的几人对视一眼,翻身下马,低声商议之后,也带了十余人上了黑水坪,其余人都下马列队等候!
“哈哈哈,这位想必就是威武的陷阵营统帅高顺高将军了吧?”光头之人走上山丘便大笑着向高顺打招呼,
方才虽然他们带来的人马众多,气势非凡,但和高顺云淡风轻的几十人比起来,从心理上便弱了不少,他主动大声打招呼,也是掩饰方才的尴尬!
“高将军,这位是素利头领!”耶律然急忙从侧面跑出来介绍,他还是穿着两日前的衣服,但胸前的护心镜已经去掉,与高顺相视一眼,两人都是心照不宣!
“原来是素利将军,久仰大名!”高顺向素利一抱拳,素利在鲜卑军中也是算是一个人才,高顺原来就听过他的名头,倒也不是空穴来风!
耶律然又依此介绍了其他几位头领,和素利并排而行的是步度根,步度根留着三撇山羊胡,目光有些深邃,头戴胡人中常见的毡绒帽,上面插着两支稚尾;身后的两人分别是厥机和扶罗韩,弥加则留在军中看守大营!
各人介绍过之后,便依次落座,魏举命人昨日准备好了桌椅,虽然简陋,倒也显得宽敞,身后各自站着双方的亲兵,或许是示威,每个人都站得笔挺,等着对方,似乎目光能擦出火花来!
高顺命人搬上备好的一坛陈酿,这可是魏举珍藏的,解开泥封,便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顿时素利等人的眼睛都盯着酒坛,但他们毕竟不是托达那样没见过世面的人,一阵羡慕之后,便恢复正常!
张颌起身为大家摆上酒碗,耶律然很识相的当起了酒童,为每个人倒满,然后咽了口唾沫,这种情况下,显然没有他的份,但这坛酒的味道明显比他原来喝得要更好,不由有些幽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