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邑和卫觊也不是傻子,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便匆匆结束了酒宴,乘着将白波军首领资料送来的时候,又想徐晃赔礼道歉,徐晃却不在乎的摆摆手,悠悠众口,也不是谁能堵得住的,他需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
酒宴虽然不长,但也进行了快两个时辰,时间不早,张颌出城看管军队,张辽和徐晃、荀攸留在城中商议对策,虽然徐晃紧紧是杨奉的部下,但杨奉也是白波头领之一,徐晃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
荀攸看罢那几页简单的资料,盯着地图又沉吟一阵,言道:“贼分四地,各自为营,便用远交近攻之计,不过只取其一,只近攻,不远交!”
“军师之意与某甚合,贼军为患多年,百姓深恨之,岂能与之合作?”张辽点点头,也盯着距离安邑最近的稷王山,那里是韩暹的部曲,贼军与官兵以稷王山为界,相互攻守,互不能进!
“公明,韩暹与胡才二人关系若何?”荀攸问一旁的徐晃,王邑送来的资料只是大概描述了几人的出身和近几年劫掠情况,并没有打听到这几个头领之间的关系!
“韩暹善变狡诈,胡才凶狠莽撞,此二人个性迥异,平日在白波谷亦曾有过冲突,经郭太说和,方才作罢!”徐晃所说的这些都是从杨奉和他的部下口中得知的,近两年的情形却不知道怎么样了!
荀攸听罢皱眉思索一阵,方才言道:“吾有一计,或可使此二人互相攻伐,吾等坐收渔翁之利!”
张辽听得一喜:“军师快快说来!”
“此计能否成功,还需一位胆大心细、又是本地之人方能奏效!”荀攸却不急着将计策说出来,向两人问道:“军中可有信任之人?”
“末将如何?”徐晃开口问道,他就是河东人!
“不可!此人需要深入贼营,公明前去,定会被认出来!”荀攸摇摇头:“况且吾尚有他事交于公明去办!”
张辽突然言道:“吾等兵经上党,城中有一校尉名曰侯舞阳,乃新绛人,此人被白波贼骚乱迁徙至并州,知吾等欲平贼军,便执意随军,吾见他有些本事,便令其随军听用,或可一试!”
荀攸点点头:“如此甚好,吾等经过河东,想必贼军已得消息,各自防备,却未出兵,乃其不知吾欲以谁为首,故而未敢轻举妄动,待时而变也!”
张辽答道:“贼军势众,若执意固守,难以攻破,不知军师计将安出?”
荀攸道:“可先令公明扮作乡民,带两人经稷王山前往垣曲方向,稷王山乃韩暹守地,公明可故意显露形迹,韩暹认出公明,自会起疑,两日之后再从稷王山返回,定有贼兵阻拦,吾做书信一封,遗落此处,韩暹若得知,则此计便成了一半!”
“莫非是离间此二人?”张辽停了一阵,明白了其中道理!
“正是!”荀攸笑道:“那韩暹多疑,自会四处打听,文远便可起兵往稷王山进发,再令侯舞阳扮作韩暹部下,前往垣曲胡才寨中求援,只要胡才出兵,此计便成!”
张辽皱眉道:“那胡才与韩暹不和,若是不肯出兵相救,岂非前功尽弃?”
“成功与否,便要看侯舞阳机智若何了!”荀攸当然知道这是最重要的一环,分析道:“胡才乃莽撞之人,与韩暹有隙,乃因二人个性不同,若此时韩暹以弱示之,再加以好言求助,想必胡才出了胸中闷气,自会出兵!”
徐晃对荀攸的分析十分佩服:“军师未见胡才,却能一语道中其害,胡才只顾一时之气,若是韩暹主动认罪,胡才定会出兵相助!”
说来说去,胡才只是生着韩暹的闷气,要是韩暹主动认错了,以胡才的性格,这口气出了,什么事情都好商量,他要的就是韩暹的态度,偏偏韩暹也是个小气的人,因此才与胡才不相往来!
第二日一早,侯舞阳便被传令去见张辽,徐晃带着两个随从轻装简行,从安邑北门出发,每个人身后都背着一个包裹,看上去十分沉重!
稷王山距离安邑五百里地,连接黄河与汾水,将稷王山以北的地方分割开来,虽不如北部的吕梁山那样陡峭,但也山势险峻,树林茂密,相传后稷曾于南陲的山中教民稼穑,故称稷王山!
韩暹虽然不是什么文士,但也懂得一点文墨,这个典故还是小时候私塾中老先生将给他们听的,他知道这里不仅是自己的家乡,他眼前的稷王山更是一处风水宝地,所以当郭太死后,他便带着部下占领稷王山,等待时机!
稷王山两边高中间低,在中间山坳有一条大道,乃是河东通往北方的要道,除此之外,要想前往北方,就要绕道汾水以南从侯马而过,白白增加半月的路程,所以大多数人还是要从这里经过,韩暹在此地设置了一个关卡,凡过往者,每个人收取三文过路费,商队另算,成了山寨的一个稳定收入来源!
虽然打家劫舍是他们的老本行,但韩暹还是喜欢细水长流,只要是本地的商队,缴纳相应的保护费和过路费,他都不会为难,外地来的那就另说了,因为这些商队不会带给他长远的利益!
这一日眼看就要天黑,关卡守候的几个喽啰伸着懒腰准备换班,就算韩暹命令部下不得劫杀过路的人,但到了晚上,发生意外谁也说不清楚,所以天黑之后,一般都不会有人在经过了!
就在这时,却见远处有三个人影奔驰而来,那几个喽啰精神一振,能骑马的,定然是有钱的人,这一次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