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听焦先之言,也有些意动,他被高顺器重,虽然这几年兢兢业业治理上党,但如此关键时刻,却不想因为上党之围而让讨董一事功亏一篑,皇帝就在董卓手中,高顺这一次逼到潼关之下,能否救出皇帝,至关重要,除非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让高顺撤兵回援!
“两位可曾在城中发现可用之人?”张时自己的部下能够完成这个任务还真挑不出来!
杜畿道:“城中各地难民均有,近几月兖州、豫州黄巾作乱,又有不少百姓逃亡至此,尚未全部安置,现在城东统一发放粥粮,不如张榜全城,搜罗人才!”
“好!”张时点点头:“百姓既然逃到吾城之中,纵使城外危急,但粥粮一定要按时发放,孝然万万不可怠慢,张榜之事,便由伯侯来办!”
杜畿、焦先二人答应,各自出府去处理政事,张时坐在府中发了会呆,也是苦无良策,黑山军围城已经有了半月,援军也没有消息传来,或许真的被阻挡在外了,不知道高顺到底如何应对此时,张时无奈,起身又网城头上而来!
上党城内,一切还算秩序井然,虽然不如平日里人声鼎沸,但却也无慌乱迹象,不时有一队队兵马在街道中巡视而过,百姓各自相让,并无惧怕之意,两边商铺还在开门,不过叫卖声却比平日里小了许多!
张时知道到了这种时候,虽然他尽量安抚百姓,令其不可慌张,但有人还是私下里收拾细软,一旦发现势头不对,便立即卷铺盖走人,这也是人之常情,张时并不觉得失望!
张榜三日,便有近千人到校场内登记报名,杜畿说得很简单,也很直白,招揽死士,组建敢死队,与贼军较量,只有击退贼军,大家才有好日过,一旦城破,上党不保,百姓又要流离失所!
一听到这个消息,刚刚安定下来的那些流民第一个坐不住了,他们刚刚有了一处安身之所,并且待遇还很不错,要是再离开上党,逃往哪里暂且不说,到时候谁还会对他们这么好?管吃管住,还会分与田地,三年内免去赋税,乱军之中,能否保住性命都很难说!
所以前来报名的大多以流民为主,都是推荐的青壮年,还有部分是上党城内的百姓,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怎能眼睁睁看着城池被贼军攻破?
三日之后,张时等人来到校场,看到这么多年轻人目光灼灼,纷纷叫嚷着要出城杀敌,张时一阵感动,所谓民心,也不过如此吧?
“诸位稍安勿躁,如今上党有难,诸位儿郎能够不顾生死,保家卫国,吾深感欣慰,先在此谢过大家!”张时带领上党一众官员向众人行礼!
年轻人都有一股血气,尤其是张时等人平日里对待百姓都十分友善,在上党城中口碑十分不错,此时见张时如此,更是激动,个个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加入大军之中,杀向贼人!
张时倒也不是做作,他扫视众人,朗声道:“吾今日贴榜纳贤,只为选拔良将奇才,非是让尔等白白送死!”他抬手指着校场周围的那些士兵:“上党城内有精兵两万,其职责便是包围一城之安危,若非万不得已,岂能令诸位从未临阵之人上阵厮杀,白白送死?”
张时一席话说得下面年轻人面面相觑,开始议论纷纷,既然有精兵在,为何官府还在张榜招兵?不知道张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
杜畿轻咳一声,上前说道:“今日召集大家,便是想从中挑选有本事之人,共同抗贼,若无武艺在身,或在家中为独子者,请站立右侧!”
一阵哗然,人群在短暂的骚乱之后有一大半的人在站在了右侧,有人十分不甘,大喊道:“难道俺们没学过武,便不能上场杀贼么?俺有的是力气!”
此人一说,顿时有很多人跟着附和,心中很是不不平,他们寄托这家人和妻子的嘱咐前来报效,却没想到被拒之门外!
杜畿挥挥手,示意大家安静,言道:“诸位一片赤诚之心,吾自然知晓,然上阵厮杀,军营之中自有将士,尔等若想杀敌,可于此间事了之后,前往军营,自会有人收编入伍,训练之后方能出征!”
那些人一阵默然,虽然凭着一股热血,但他们也知道这样贸然前去,也不过是送死罢了,无奈之下,有些羡慕的看着留下的那些人,暗恨自己平日里怎么没学武艺!
杜畿转身面向那些剩下的人,言道:“善骑者站于左侧!”
这些人大多都是贫苦出身,有的家庭甚至连温饱都是问题,坐骑对他们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别说骑术精湛,骑过马的都很少!
果然,杜畿说出这句话之后,大多数人都是一脸遗憾,仅有不到两百人站到了左侧,部分人脸上还有些不自信,显然也只是会骑马而已,杜畿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说!
“大人,会骑驴的算么?”中间有一个忍不住,憋着脸问道,此话一出,就连他都面色通红,有点不好意思!
“哄!”这人一句话,让紧张的现场一阵大笑,显得轻松不少,但有人也露出了希冀的目光,马没骑过,但骑驴的倒也还有几十个!
“不算!”杜畿微微摇头,虽然这人说话有点令人发笑,但一片赤诚还是让他感动!
接下来杜畿便是考验这一百多人的力气,张时他们的挑选标准最低也是百夫长,否则军中有两万人马,还需要这些未经过训练的人干嘛?
一百斤重的铁锁摆在校场之中,那些年轻人都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