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失守,让公孙瓒大吃一惊,他本想借助蓟县和范阳之地与高顺对抗,拖延到来年开春之后再战,却没想到事出突然,如今他粮草不足,高顺大军肯定回来,再也无法坐等,索性出城一战!
与袁绍连番大战,让他损失惨重,甚至伤及根本,一半精锐之兵被袁绍消灭,连他引以为豪的白马义从也屡次败于麴义之手,更是让他军心不振,如今高顺占据大半幽州,要是他再龟缩防守,便再无退路!
关靖言道:“置之死地而后生,今被逼至悬崖之地,可好号召兵马以死战,哀兵必胜,若能击退高顺,则大事可成!”
公孙瓒别无选择,挑选再三,才凑足五万人马,号称八万,从蓟县往范阳杀奔而来,只要夺了范阳,他还有翻身的机会!
潞河横亘与蓟县与范阳之间,如同一条匹练截断了两地的交通,北方寒流袭来,潞河结成了厚厚的冰,可通行马车,虽不能万马同行,但也能容几千人行走其上!
高顺与公孙瓒在潞河两岸屯兵,隔冰相望,虽然冰面足够坚硬,但人行其上,难以灵活走动,坐骑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谁也不敢进攻,这一条河,只有尚有一座石桥可通过,双方都有准备,弓箭手、枪柄、戟兵都森严防守于两端,要想通过,在这个窄小的空间里势如登天!
徐庶观察了一阵,言道:“公孙瓒举兵而来,蓟县定然空虚,可命涿郡人马日夜兼程前往蓟县,蓟县若得,则公孙瓒不战自败!”
高顺道:“蓟县乃公孙瓒巢穴之地,元直怎知其举兵而来,为留守人马防备蓟县?”
徐庶笑道:“主公且看,公孙瓒大营有二十余座,虽未有八万人马,却在五万以上,其与袁绍连年大战,虽有胜负,然袁绍兵精将广,公孙瓒损兵折将,早已是强弩之末,徒有其表耳,今能聚齐五万大军,乃是极限,是欲用置之死地之法激励士兵,欲求死战耳!”
高顺听罢,点点头:“若真如元直所言,这偷袭蓟县之兵,便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了!”奇袭不成也无妨,如果蓟县空虚,这倒真的是一个好办法,高顺也想一试!
“嗯?”徐庶却被高顺的这个比喻说得一愣,常年在并州,有大宛、大月氏的使者来往,徐庶倒也见过骆驼,再听高顺这个比喻,顿时觉得有一种只可意会的妙处,还以为高顺善于观察,不由赞道:“主公此喻,可谓妙至毫端!”
“嘿嘿!”高顺正想着派谁去,徐庶却冷不丁夸赞了他一句,不由一阵干笑,急忙言道:“若文等人远前去,目标太过明显,还是派哨马告知蓟县,蓟县有阎柔等将在,可担此任!”
徐庶点头道:“阎柔有大将之才,但凭主公所言!”
高顺命张辽去安排哨马,和徐庶巡视岸边,公孙瓒的兵马军容十分齐整,虽然徐庶说他是强弩之末,但从外表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来回巡逻的人马铿锵有力,防守桥头的士兵也严阵以待,自古燕云之地出壮士,这些士兵跟随公孙瓒东征北战,也有血性!
北方的冬天本就寒冷,一到夜间,更是沁人心骨,出征之前,雁门之地早就准备了大量的皮袍和毡帐,这都是从匈奴和鲜卑人出购换而来,一到冬天行军,胡人的毡帐优势便显示出来,任你外面狂风怒号,只要帐篷内升起几盆火,便温暖如春,毡帐的好处便是隔风保温,,这可是胡人长期在塞外与大自然抗争得来的经验,实用非常!
半夜时分,也不知到了几更,斜偎在帐篷门口附近的典韦突然一个激灵站起身来,顺手提起身边的双戟,沉喝道:“谁!”
“是我!”帐外张辽的声音响起,他知道典韦在高顺身边护卫,这个人可是个一根筋,一不小心连他都会动手,便先在帐外答话!
“进来吧!”高顺也被惊醒,起身吩咐典韦放张辽进来!
“大哥,外面突降大雪,已然覆盖大地,正是偷袭良机,不如从远处偷渡而过,公孙瓒定然不会防备!”张辽走进来,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就这一小会时间,已经落了一层白雪!
高顺眼神闪动,沉吟了一下,对典韦说道:“恶来,你去请军师前来!”
典韦点头,刚掀开帐帘,却又返身退了回来,原来徐庶也半夜起来了,他本是游侠出身,体魄十分强壮,不像郭嘉、荀攸等文人那般看上去单薄!
徐庶看到张辽也在,突然一笑:“文远在此,莫非是想要请命偷袭公孙瓒?”
张辽惊奇道:“元直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徐庶摆摆手,笑道:“吾今日观天色阴沉,阴云压山,似有降雪之兆,便命士兵如果雪漫大地,定要报与我知,大雪漫天,景物难辨,正是偷袭良机也!”
张辽忙道:“莫非军师也以为此时应当出兵?”
“并非如此!”徐庶却还是摇头:“公孙瓒久居幽州,熟知地理,今大雪茫茫,其定会派兵前来,与其受冻出击,不如以逸待劳!”
高顺言道:“元直之计甚合我意!”他看了看张辽欲言又止的表情,笑道:“既知公孙瓒会乘夜偷袭,还不如舒舒服服在此等候,何必冒着风雪受罪呢?”
张辽却道:“大哥,你与军师之计,我也赞成,但公孙瓒既然前来偷袭,为何我们就不能反其道而行之?乘其出兵之际,偷袭其本部,岂非一举两得?”
高顺摸了摸下巴,对张辽的建议很是心动,要是既能防住公孙瓒的偷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