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缓缓打开的关门,太史慈松了一口气,幸好当年铸造关门时做了两手准备,否则今日要想夺取壶关,真是难上加难,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不禁感慨高顺有先见之明,谁能想到麴义的先登军会如此勇猛?
能从两座悬崖遍布的山林中潜伏到壶关之上,太史慈自忖他的部下没有这个能力,这也是为何郝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光此一举,不由得他对先登军刮目相看!
关内的冀州兵早已一哄而走,太史慈命人重新紧闭关门,将兵马部署完毕,命人放出风声,壶关失而复得,一来安抚并州人心,再来就是扰乱前去偷袭上党兵马的军心!
孤军深入,归路被截断,纵使先登军勇猛过人,没有兵粮支撑,军心不稳,也难以对并州造成威胁,太史慈对先登军十分赞赏,自然也有招降之意,这样儿的人才招致麾下,又是并州一大攻伐利器,但愿对方不要做困兽之斗,无谓抵抗!
他将兵马安排完毕,并未急于追击麴义的人马,而是在关内静候消息,他在等待麴义的反应,以及冀州兵马的动向!
郭图带领着不足千人逃出了壶关,一路之上匆匆而走,心中却不断盘算,壶关失守,可是大罪,这一次无论如何袁绍都不会轻饶了他,他现在想得最多的,不是麴义的安危,而是自己如何向袁绍交代!
刚到魏郡境内,便见到了袁绍派来的援军,共有八千兵马,带兵之人乃是牵招和苏由二人,见到郭图居然带兵而回,不由大惊,细问之下,才知壶关得而复失,二将也无主意,只好将兵马驻扎在魏郡,派人向邺城送信!
郭图沿途不敢耽搁,跟随流星马不顾劳累连夜前往邺城,一路盘算,他早已想好了对策,既然麴义孤军深入,再无生还之理,一切罪责便都推到他的身上!
到了邺城已是深夜,守城将士认得郭图,不敢阻拦,放他入城,郭图径直往袁绍府中而来,不多时便被袁绍传唤!
“主公,属下该死,未能劝阻麴义,致使壶关又被太史慈夺取,请主公治罪!”郭图悲恸大哭,拜伏于袁绍的书房之中!
袁绍身穿便服,一张脸铁青,半夜之中家将告知他郭图求见,他便知道大事不妙,没想到郭图带给他的消息果然如此,袁绍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乱窜!
“详情如何,你先细细说来!”袁绍声音冰冷,盯着郭图言道!
“是!”郭图抹了一把鼻涕:“属下与麴义取了壶关之后,听闻主公已然发兵来援,便想严守关隘,不想拿麴义居功自傲,自以为先登军勇猛无敌,执意要孤军前往上党,言称可凭一己之力拿下上党,调走了大半人马!”说话之时,他偷偷看了看袁绍的神色,继续言道:“关内仅有不足两千人,尚有许多伤残,且并州军在关内早就留有暗道,备太史慈乘虚而入,属下不敌,本当战死,又怕无人报信,故此冒死杀出,今见主公,细说详情,心愿足矣,请主公治罪!”
郭图声泪俱下,要说若非麴义一意孤行要取上党,二人齐心坚守壶关,纵使有暗道,太史慈也难以得手!
“麴义桀骜难训,某早已知之?”袁绍咬牙道:“不想今日酿此大祸,其取关虽有功,然不听号令,一意孤行,不顾大局,却是罪责难恕,不斩其首,难解某心头之恨!”
眼见一场大好的局势被麴义破坏,袁绍心中怎能不怒?他站起身来,对门外喊道:“来人!”
不一时,两名士兵来到房中,袁绍拿起桌案上的令牌,吩咐道:“麴义不遵军令,恣意妄为,按律当斩,其家中大小,一应不留!”
郭图跪在地上,听袁绍抄斩麴义满门,吓得浑身一抖,一阵冷汗便冒了出来,只听袁绍又道:“壶关失守,非汝之罪,然身在其中,难辞其咎,免去你一年俸禄,三年不得从军,且先到广平任职吧!”
郭图如蒙大赦,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再也不敢多言,谢过袁绍之后,匆匆出了房门,才发现自己浑身已经湿透,不过这一次麴义替他当了替罪羊,总算逃过一劫。
他知道明日麴义抄家的消息传出,定会引起轩然大波,不知麴义得到消息会如何反应,不过他也早知袁绍有除麴义之心,此次不过是借势发挥而已,郭图连夜离开邺城,他可不想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麴义带兵攻打上党,再次遭遇郝昭,二人连番对决,麴义有先登死士,但郝昭也仗着地势于他周旋,一连数次攻击,愣是无法攻上城墙,麴义无奈,只好退至城外,准备连夜赶造云梯,来日再战!
未到半夜,壶关失守的消息传来,麴义大惊,还以为是并州散步流言,连夜派心腹前往壶关打探,才知消息果然是真,后路被断,陷入重围,让麴义一筹莫展,就连一向训练有素的先登士兵,都出现了慌乱!
兵粮没有后继,攻城无望,并州的援军很快就会杀来,麴义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保存实力,等候救兵,壶关险要,肯定无法通过,他便想带兵往河内,眼下也只有和淳于琼大军会合一道了!
麴义当机立断,连夜撤离上党,一路南下,占据了兵力较少的长平,派出探马打听消息,三千人马想要悄无声息的撤出并州,并非易事,只好且战且退了!
第二日,城外有并州人马出现,麴义登上城墙,见城外旌旗飘展,虽然人数不多,但一个个铠甲鲜明,显然追击而来的也是精兵!
来的正是太史慈,打听得麴义退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