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渐起,一场雨,将江南之地带进了雨季,汉水变得有些浑浊,惊涛拍岸,浪花滚滚,这几日,行船的渔夫也不敢轻易下河,只等秋潮涨落,便可捞取那些肥美的鱼虾和螃蟹!
黄射得了刘表将领,却将城中大小事务都交给黄祖原先的副将,只将军营接管在手,每日里督促士兵勤加训练,思想着有一日能够报仇雪恨!
他虽然愤怒,但并不糊涂,就凭江夏的这点兵力,想要找孙策报仇是不可能的,但他可以乘机骚扰扬州,让孙策不得安宁,再借机报仇,只要有了军功,便能擢升,获取更多的兵权,与孙策一战!
那些士兵都是黄祖一手训练的,黄祖在外战死,他们也理解黄射的心情,都对黄射很是遵从,每日看着黄射仇恨的双眸,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雨过天晴,碧空如洗,入秋的天,十分凉爽,训练的士兵也重新打起了精神,矗立江岸的江夏城,正在等待新一轮的暴风雨,正在训练的黄射,听哨马报告,孙策的兵马已经过了云开岭,正往江夏而来!
黄射紧了紧手中的长枪,凝视东面,沉声下令:“全军列阵,迎敌!”
江夏城中顿时鼓声震天,号角齐鸣,百姓纷纷躲入家中,倚门观望,热闹的大街上不多时便清静下来,这是最紧急的警报,鼓声过后,再有在街上妨碍公务的,被兵马踩踏而死都无人过问!
江夏的兵马并不多,仅有两万,黄祖带走五千精兵,如今剩余的一万五千弓步兵,能战者不过一万,其余的都是平日里巡逻、传信和预备之用,但黄射并不在乎,他久居江夏,熟悉地形,只要孙策赶来,定叫他有去无回!
副将听闻消息,见黄射想率兵出城,急忙劝阻:“少将军,江东兵马精锐,士气正盛,城中兵力不足,当据城防守,以待援军才是!”
黄射冷哼一声:“孙策远来,奔波疲累,兵法云:以逸待劳!正是一鼓作气破敌之时,岂能坐失良机?”
副将急道:“孙策扫平江东,历经数百战,岂能如此大意,先锋部曲,定有防备,少将军还请三思!”
黄射怒道:“枉你与家父共事多年,如今正是报仇之际,却频频阻拦,是何意也?”
副将嘴巴张了张,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黄射带兵出城,他并无掌兵之权,也无可奈何,黄射走后,便立即派人向襄阳求援,同时将城中所有的兵马调集起来,准备防守!
黄盖和程普率领兵马穿过云开岭,一路直奔江夏城而来,黄盖在前,程普押后,各带两千兵马,遥相呼应,也是怕守军得到消息,沿途埋伏,方便接应!
黄盖正催兵前行,忽然哨马报告前面一队人马挡住了去路,转过一道山岭,江夏城遥遥在望,眼前却有一部人马,约有五千人,正严阵以待!
黄射见带兵的是一位老将,心中有些轻视,见对方也仓皇列阵,黄射打马上前,头盔上带着一束白布,以示尽孝,怒吒道:“江东小儿,只懂阴谋陷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特来取尔狗头!”
黄盖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大笑道:“黄口小儿,黄祖当年偷袭吾主,莫非也是正大光明?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吾何惧你!”
黄射见黄盖对他轻视,更是愤怒,也不问名姓,再不搭话,挺枪便杀向了黄盖,只要能擒了这个先锋将领,便可用他换来黄祖的人头!
黄盖岂会怕一个毛头小子,听说他是黄祖之子,更是毫不客气,手中铁鞭上去便是狠狠的一招,黄射虽然年轻,但武艺却不如黄盖,才三合,便有些招架不住,到了此时,他才觉得自己太过鲁莽,有些操之过急了!
黄盖两柄铁鞭打得黄射节节败退,大笑道:“无知小儿,江东男儿岂是汝辈能够轻视的?今日便叫你尝尝某之厉害,当年某大战将疆场之时,你小子还在吃奶呢!”
黄射气得满脸通红,却有无可奈何,他此时只顾着招架黄盖的招式,哪里还有余力与黄盖斗嘴,黄盖连打带骂,黄射恨不得一枪将其穿个透明窟窿,但心有余力不足!
就在此时,程普也带兵从后面赶到,见黄盖正在厮杀,便停住人马掠阵,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黄盖完全占据上风,那小将根本难以招架,恐怕连十合都撑不下去了!
程普笑骂道:“黄公覆,你这老脸还要不要,欺负一个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黄盖听见程普之言,还有闲暇回头看一眼,黄盖答道:“你不知道,这是故人之后,我当然要好好问候一番了!”
程普眉头一皱:“故人之后?”江夏城那里有什么故人,旋即便想明白了这小子极有可能便是黄祖之后,大喊道:“那是该好好敲打一下,顺便将我的问候也送上!”
黄盖哈哈大笑:“恭敬不如从命!”
黄射狼狈的抵挡着黄盖的铁鞭,听着二人对话,火气能窜上九霄之外,却又无可奈何,这是敲打问候吗?分明是要命的招式,而且黄盖如此轻松,他渐渐生出绝望之心,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方的敌手!
一旦怯战,黄射便有了撤走的心思,黄盖这等老将经验何等丰富,哪里能看不出来,突然之间加紧了攻击,铁鞭带着风声只往黄射的身上招呼,黄射勉强抵挡一阵,一个动作连贯不上,便被一鞭子打中了左臂,黄射在马上一个摇晃,差点就摔了下来,立即拨马便逃!
“公覆你先歇着,让我来!”程普见黄射败走,立即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