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牟县,是过荥阳以后第一处要害之地,此时正有千军万马驻扎在此,喧嚣尘上,喊声震天,旌旗林立,刀枪森然,整个县城被密密麻麻的兵马驻扎,城外还有数座大营,井然有序的排列着!
前后营互相呼应,粮草屯放在城墙之下,秋风飒爽,人欢马叫,一半的士兵还在训练,除了暂时轮换的,其他的士兵都在巡视,一片肃杀之气,鼓声震颤着大地,一声声喊叫,似乎能够震倒城墙一般!
中军之中,张辽军中而坐,相貌威严,铠甲著身,两道剑眉耸立,陈宫、徐晃等人各在左右,听着外面热火朝天的训练,仿佛能够感觉到士气正在飞速的蹿升!
陈宫略微沉吟,上前一步:“将军,士气可用,正当一举攻下阳翟之时!”
张辽点头,正要传令,忽然哨马告进:“报!曹仁率领一万兵马赶到阳翟,夏侯一万名马在大梁驻守!”
徐晃神色一动:“曹仁倒是来得够快!”
张辽停住手,言道:“曹仁乃曹操属下大将,能攻善守,此人在阳翟,又有夏侯接应,看来曹操已经布置防线了!”
陈宫言道:“曹孟德兵力不足,况主公已发三路人马渡河南下,曹仁、夏侯乃是大将,将军若能在此吸引此二人来战,其他三路则可减少压力,长驱直入,亦不失为良策!”
张辽闻言,大笑道:“公台之言,可谓妙极,既然如此,就让我等在此拖住曹仁、夏侯,令其不得抽身,诸位可有信心?”
徐晃笑道:“曹仁虽猛,俺却不惧于他,这先锋之职,可是主公许给俺的,文远尽管下令便是!”
张辽失笑道:“好你个公明,居然拿着主公的话来压我等,这先锋便命你来当,若是首战不利,可就休怪本将不容情了!”
徐晃傲然一笑,挺胸上前,抱拳道:“末将愿领命!”
张辽点头:“命你为先锋都督,率五千精兵奔袭阳翟,到城前下寨,吾随后接应!”
徐晃领命而去,张辽还待下令,陈宫却道:“曹仁率大军镇守阳翟,乃为防许昌耳,将军何不暗发一支人马,攻打长社,若长社攻破,许昌危急,曹仁不得不分兵来救,彼时再定计除之!”
张辽一看地图,长社距离阳翟不远,但可直逼许昌,不由大喜,从陈宫之计,命郝昭、赵黑子、苏由三将带精兵五千攻打长社,自率中军,号令三军即刻出发!
徐晃带领本部人马一路东行,三千重骑兵如同巨兽一般轰隆隆直行,所过之处,烟尘漫天,全服武装的重骑兵奔走起来,地面在剧烈抖动,马蹄铁每一次撞地地面,都有土石飞溅而起,黑色的鱼鳞甲包裹马身,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这支人马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每一次奔走,都让人心底颤抖,浑身玄黑色的战马和身穿黑甲的骑士,每个人都配备骑士枪,强身黑色,唯有枪尖上泛着森森寒光,骑士左臂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圆盾,关键时刻能作为抵挡之用!
高顺让徐晃在长安两年时间,秘密训练出来的重骑兵,终于正式出现在诸侯面前,这支人马以当年降服的西凉军和鲜卑军为主力,骑术精湛,又挑选出力大者日夜训练,加上配备精良的战马,冲击力远远在普通骑兵之上,高顺到长安,当然不只是为了巡视,这支他牵挂已久的重骑兵,才是重中之重!
单论冲击力,陷阵营都不能与这支骑兵相比,徐晃一身银色鱼鳞甲,满面的胡须根根竖立,双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苦苦训练两年之后,他再次踏上中原,纵马驰骋,两柄大斧挂在马鞍之上,随着战马奔跑,欢快地跳跃着,它将再次饱饮敌人之血!
中牟距离阳翟一百多里地,正午时分,阳翟城已然在望,斥候报告,城下并无曹兵,都在城中,徐晃带兵来至城下,只见城上士兵整齐列队,弓箭手严阵以待,当中一将,身材虽不高大,但十分魁梧,给人一种渊岳峙般的沉稳之感!
徐晃看到,心中暗自点头,曹仁能成为曹操最信任的大将之一,果然与众不同,见城上并无动静,徐晃上前喊道:“河东徐晃,为民请命,捉拿曹操,谁敢出城一战?”
曹仁听闻来人是徐晃,眉头微皱,徐晃当年为白波贼首领,被高顺收降之后屡立大功,在冯飒就敢于董卓对峙,又乘机取了长安,当年函谷关下,曹仁并未与徐晃见过面!
一旁的乐进早就等候多时,当即请战:“末将愿出城一战!”
曹仁吩咐道:“徐晃勇猛,文谦不可大意!”
乐进看了一眼城下提着双斧傲然而立的徐晃,点头道:“将军放心!”
曹仁命乐进带两千兵马出城迎敌,曹真带弓步兵在城下接应,自己则在城头观战,阳翟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曹操命他在此镇守,并调了两万兵马,可见其重要性,一旦失守,不仅许昌危险,张辽的兵马便能和高顺等人会合一处,对兖州的压力会更大,所以曹仁奉命而来,就是依城据守!
鼓声雷动,城门开处,乐进提一杆红色长枪出阵,过了吊桥,兵马分左右各自列阵,乐进打马上前,怒斥道:“黄巾贼患未尽,弑杀皇室贵胄尚存,曹公正奉命讨伐,尔等不知从旁协助,却反戈相击,与此等叛贼何异?”
徐晃一声冷哼:“曹操泯灭人性,残杀庶民,徐州百姓无不痛恨,吾等为名请命,乃是为天下计,若尔等尚有两只残存,就该跪地请降才是!”
乐进面色一白,徐晃说得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