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阳年过六旬,但精神矍铄,一脸不太长的白须,反而让他看上去更加威猛,红润的面庞上嵌着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子,十分醒目,他此时正缓缓的走在街道之中,向西门走去,远处鼓声震天!
听说有人攻城,书房中的蔡阳立即便走出房门,顺手提起自己的五十斤凤嘴刀,这把刀是他一声最钟爱的兵器,刀头呈圆弧状,刀刃锋利,刀背斜阔,柄下有,刀形似凤嘴,故名凤嘴刀!
但亲兵很快就说敌军仅有两千,蔡阳便放缓了脚步,区区两千人马就想夺他镇守的长社,真是笑话,他知道秦琪正在城上巡视,此时并不着急,也是有锻炼秦琪之意,他如今已过花甲,不能一直照顾秦琪,让他早日杀敌立功,日后在军中也有一席之地!
正想着这两千人马是从何处而来,忽然鼓声停顿,蔡阳揪着自己的胡茬,满意的点点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斩杀敌将,秦琪的武艺也有所长进,虽然敌将并非有名之人,大秦琪从未真正阵前厮杀过,蔡阳很清楚临阵杀敌和平日训练完全不同,有了这次经验,秦琪定会快速成长起来!
蔡阳摸了摸自己凤嘴刀的刀柄,心中十分欣慰:这柄宝刀终于后继有人了!
“报!将军,大事不好!”就在此时,一名士兵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老远看到蔡阳,便大声喊叫!
蔡阳两道扫把似的白眉微皱,明明已经斩将杀敌,为何这个士兵还惊慌失措,莫非秦琪私自去追敌了?孤军深入乃是大忌,说不定城外还有伏兵,蔡阳心头一紧,紧走了两步!
“何事惊慌?”蔡阳看着那人,沉声问道!
来人单膝跪地,抱拳道:“报将军,秦将军方才出城迎敌,被人斩了!”
“什么?”蔡阳嘴巴一张,没反应过来!
那人只好又道:“秦将军被人在阵前杀了!”
蔡阳面色大变,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当”的一声,刀柄拄在地上,稳住了他的身形,蔡阳颤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士兵知道此事对蔡阳打击极大,但还是如实回答:“千真万确,敌军现就在城外!”
“啊……”顿了一下,蔡阳忽然一声大吼,吓得那名士兵坐倒在地,惊愕的看着老将军,只见他须发皆张,双手紧握大刀,大叫道:“备马!”
后面的亲兵一阵骚乱,急忙将蔡阳的坐骑牵到跟前,蔡阳翻身上马,扫视众人,赤红的双目盯着城外:“出城迎敌!”
“是!”身后的亲兵答话,立即便有人前去传令!
不多时,城楼上鼓声再次响起,蔡阳纵马来至城门前,五千人已经调集过来,早有士兵打开城门,蔡阳一语不发,当先出城,身后的士兵立即跟上去!
两千人马在蔡阳眼中看上去显得有些渺小,刚出城门,蔡阳就看到外甥的尸体横在地上,一滩鲜血流了一大片,居然无人收拾,只气得他目眦尽裂,不等后军跟上,便当先冲了出去!
“何人杀某外甥,前来受死!”蔡阳一声吼,盖过了震天的鼓声!
郝昭也没想到这一次出城的居然是一位老将,本想让赵黑子退回来,但对方那一声大吼,却让他心头一震,这人中气十足,完全不像气血不足之人,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赵黑子早已在阵前等候半日,如同一座铁塔般坐在马上,见出来的是个老头,心中不爽,不管蔡阳满腔怒火,很老实的答道:“俺不和老人打斗,你回去吧!”
蔡阳双目发红,盯着赵黑子,咬牙道:“秦琪可是你所杀?”
赵黑子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单手指地:“你说的是他吗?可不是俺杀得!”
蔡阳狠戾的目光转向了郝昭:“那便是你了?”
此时他也看到秦琪是腹下受伤而死,赵黑子的兵器是一把铁锤,显然不会造成这种伤势,自然就是后面用枪的郝昭了!
不等郝昭答话,赵黑子说道:“你要和他打,要先打过了俺才行!”
蔡阳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今日老夫在此,你们一个也休想逃走!”
赵黑子言道:“将军说了,打完这一场,俺们就要回去了!”
蔡阳本就怒满胸膛,又被赵黑子这样的人胡搅蛮缠,早已愤怒不堪,虎吼一声,拍马杀出,宝刀如同有灵性一般,斜斜扬起,映着阳光,霸气凌厉!
赵黑子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也迎了上去,紧盯着对方的大刀,右手提着铁锤,抡起了一个半弧砸向了蔡阳的马头!
蔡阳稳坐马背,大刀带起一片光华,斜斜向下劈砍,对方不过是个莽汉而已,仗着有几分力气便想征战沙场,这样的人蔡阳一生不知斩杀多少!
当!
一声脆响却让蔡阳心头一惊,赵黑子明明力气用老,无法回收,居然匪夷所思的挡住了他的这一刀,震得蔡阳双目发麻,大刀不由自主的往一旁荡开!
要知道他这一刀是含怒而出,无论刀意、刀法都十分凝练,却还是被对方挡开了,外人看去,就好像自己那一刀正好斩在铁锤之上一般,碰撞出一道金色的火花!
两马交错,蔡阳并未停歇,立即便返身杀过来,短暂的吃惊之后,蔡阳的刀法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赵黑子虽然力大无比,但蔡阳刀法精妙,频频遭险,要不是他以前基础打得扎实,鬼使神差的凭借本能挡住这几招,换做他人,恐怕早就做了刀下之鬼!
郝昭在远处手心里已经有了冷汗,想不到在这小小的长社,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