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退后,高顺索性把这里当成了练兵之地,一道道命令传下去,各部人马开始了拉练比试,本来他们此来也不想攻破白檀,只等卢龙塞的消息也一场适时地大雨,到时候双方都可以心照不宣的撤兵了,所以将这次出兵当成练兵,也不算很吃亏,至于消耗的兵粮,对于高顺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柳城西北方向有一片广袤的草地,中间一个平静的湖泊,蓝色的水面映着天上的朵朵白云,春草正在发芽,牛羊悠闲地或走或卧,经过了一个冬季,终于可以舒适的等待青草来长膘了!
与这里截然相反的,便是柳城中府衙,这里充斥着怒骂和呼啸,难楼这一次损失重大,他有些焦躁的坐在一张虎皮包裹的王位上,展鲁台身亡,等于砍掉了他的一只手臂,但这些人还不知道领情,反而责怪他用人不当,让鲁莽的展鲁台去守白檀,差点就丢了这个要害之地!
“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过错的时候,高顺就在白檀山下,要尽快决定守关的人!”楼兰虽然还年轻,但顾盼之间也有几分威仪,看着这些喝骂不止的部下,眉头越皱越紧!
楼兰此话一出,大家都纷纷坐回了座位,没人再愿意发言,塞外之人谁不知道高顺的威名?他们也知道展鲁台的本事,能成为乌桓四大勇士之一,还带领着难楼麾下最精锐的突骑兵,就这样被高顺给收拾了,展鲁台贸然出击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高顺太难对付!
要是换做别人,恐怕展鲁台带着乌桓突骑和那守关的几万士兵,就足以打退侵略者,所以指责归指责,但要让谁去面对高顺,大家都选择了沉默,谁也不想碰这个坚硬的石头!
“单于,就让我去吧!”蹋顿打破了沉默,从王位上站起来,到了楼兰面前躬身行礼:“狼群来了,总要有猎人去对付,要不然我们的财产都会被夺走!”
众人见蹋顿肯亲自出手,显然都松了一口气,楼兰脸上也露出了微笑:“有桓王亲自出征,我就放心了,我们部落的安危,还是要寄托在桓王身上!”
蹋顿是楼兰的兄长,自小便跟着蹋顿一起长大,他对这个勇猛的兄长十分尊敬,即使楼兰继承了单于之位,但对蹋顿的态度却从未变过,并且封蹋顿为桓王,与他共同掌管部落,因为他知道现有的这一切都是蹋顿一手挣来的,要想保住乌桓现在的地位和实力,还必须要依靠蹋顿!
“单于放心吧,乌桓山会保佑他的子民的!”蹋顿领了命令,不急不慢的转身而出,天空一片湛蓝,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四处都是这样开阔,春草的绿意正铺满大地,这样美丽的地方,怎么能够让给高顺,让给汉人来统治?
站在府门的台阶上,蹋顿长出一口气,右手从衣袖中伸出来,他手中拿着的,赫然是首次交战大败库赛罕的铁蒺藜,这枚有着四个尖端的铁器,正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也不知道蹋顿拿着它有多久,铁器变得有些油亮!
“高顺!”蹋顿嘴里吐出这两个字,低头又看了看手中的铁蒺藜,用两根手指夹住,来回地甩动着,忽然一声冷笑:“汉人常说:胜者为王!我们的较量,现在还不是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