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家的布庄内,掌故的将一封书信交给蒯越,蒯越拆开一看,不禁眉头紧皱,并为多说什么,便从后院离开了布庄,径直来到蒯家府上,一路上连泥泞、大雨都不上,打伞的下人差点就跟不上他的脚步!
“可有消息?”蒯良也正在家中闷坐,据家丁报告,刘备一整日都在府中没出来,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他在等蒯越的消息,也是等了整整一日,见蒯越浑身都占了不少雨水,赶紧起身来问!
蒯越轻叹一声,将书信交给蒯良,蒯良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字:等。不由愣住了!
“看来我们主动的太突然了,对方计划已然周全,此时并不需我蒯家之力!”蒯越坐在一旁,语气中多少有点失落!
蒯良却神色稳定下来,言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对方既然肯回信,定然已经知道我蒯家的态度,如此便足矣!”
蒯越暗自叹息,听着院中的雨声,无奈道:“为今之计,也只好等了!”
蒯良默然点头,并未说话,若不是蔡氏,他们连对方怎么联络都不知道,不等还能做什么?至于向刘备告密揭发的事,他们从来就没想过,现在只好佯装不知,两不相帮了!
虽已到夏天,但雨天时间,天色早就暗了下来,蔡氏正在堂中上香,忽然就昏厥过去,大家都知道她前几日冒雨出城,受了风寒,赶紧抬到后院,刘琮留下来亲自照顾,倒也没有人怀疑这是蔡氏使诈!
上香和一切主事的人便只剩下了刘琦,身体本就虚弱的他只能勉力支撑,那些道士先是在家中做了道场,这是最后一次在家中祭奠,所以做的十分冗长,刘琦在堂中跪了近两个时辰,差点也晕过去,只好坐在蒲垫上,有一个家丁专门照顾他!
三个时辰之后,总算结束,在当先那个道长的带领之下,他们开始沿着前几日送葬的路线往东门走去,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管是遇桥、还是遇河,都要停下来烧香,又是在大雨之中,十分麻烦,到后来受寒的刘琦也快站立不住,都是由那个家丁搀扶着的!
而这些道士更是麻烦,每个人手中都拿着香纸,还有一些祭奠之物,所以绝不能被雨淋湿,几十个道士身边跟着更多的刘府家丁,为他们打伞挡风,所以这一行人出行,合起来竟有数百人,长长的走满了一条街!
巡逻的士兵自然是事先知道的,而且他们要是撞见了,还要冒雨过来烧香祭奠,毕竟刘表也算是皇亲,贵为司徒,他们怎么说也是下属,哪有不来拜一下的道理?
被那些道士强行叫住两次之后,守军之间互相也是有联系的,尤其是当值的,更要随时互通消息,所以彼此都传开了,后来巡逻的士兵一旦听到哪条街道上金铃声响,传来诵经声,赶紧躲得远远的,谁也不想在这大雨天里穿着甲胄跪在泥水之中,任由那些道士胡乱诵念一番。
到了东门的时候已经接到了戌时,将近大半夜,百姓早已入睡,而且大雨天也影响了他们看热闹的兴致,东门的城门道内,道士们再次摆起了香烛,不不能出城到坟上,那这里就代表了最后一处祭奠之地,家丁们受了雨具,纷纷站立好,刘琦此时早已摇摇欲,面色发白,他那脆弱的身体怎能受得了这大半夜走走停停,还要不断磕头的折腾,早就气若游丝了!
东门是襄阳城防守最弱的地方,仅有一千守军,城上八百人在巡逻守卫,城门道内站立着两百人,这祭奠之事是刘备事先派人交代过的,所以他们也并未阻拦,只是没想到这一顿折腾,居然比下葬的那一天还要晚!
这些不久前换过值的士兵可是知道那些臭道士的毛病的,所以虽然都是在城门道内,还是尽量离得远远的看着,后背都贴到了城墙上,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逃过下跪磕头的命运,只好捏着鼻子上前。
虽然刘备可以不理不睬蔡氏的折腾,但他们这些士兵可都是荆州兵,哪里不知道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要是因为自己的一点小事儿让蔡氏再闹腾起来,刘备恐怕不介意用自己的小命来平息蔡氏的怒火,就算刘备不出手,蔡家和刘表家中的那些人,也能随便收拾了他们,所以即使不情愿,他们还是依言集中过去跪下来!
不过这些道士还算懂些规矩,守在城门前的两名士兵并未强求,而是让他们原地站立着,不过却有两名道士走过去站在他们面前,打着白幡,因为祭拜的方向是城外,看到这么多人跪在眼前,那两名士兵其实压力也很大,见这两个道士挡住他们,反而心生感激!
除了那几十个道士还在走动念经之外,其他的刘府家人也都跪了下来,只是谁也不曾注意到,每一个士兵左右,都跪着一个家丁,无形之中将他们全部分割开来,刘琦在搀扶之下跪在最前面,基本上已经快要趴到在地上了!
经文之声越来越大,那个道长说中的铃铛也越来越急促,声音几乎要穿破夜空去了,喝着外面的雨声,真的好想有鬼魅要来临一般!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那个道长含糊不清的咒语之中忽然一声大喝:“疾!”只见他手中桃木剑一举,便起了一道火焰,那些士兵看得好生神奇!
然而就在此时,他们也觉得胸口一阵疼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两眼一黑已经歪倒在身边的家丁身上,两百名说军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全都死亡,所有人都被尖锐的三棱刺刺中心窝,血流如注!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