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冷笑两声,掌心凝力,“太后娘娘这样生气,不是因为我冲撞了你,而是被我说中了,戳穿了。是吧?口吃人‘肉’,还不忘念阿弥陀佛,太后娘娘也不怕佛祖一生气,给你个欺神‘弄’佛之罪?”
大批的慈安宫内‘侍’涌入殿内,作势将夏雨团团围住。
“拉她下去,给哀家狠狠的打。什么时候你服软了,哀家就什么时候放了你。”薄瑶太后眯起冷冽的眸子,冷然盯着毫无惧‘色’的夏雨。
真要动手,夏雨还求之不得呢!
反正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迟早是要动手的。
“住手!”赵禄一声喊,快速步入殿内,直接挡在了夏雨跟前,“你们这是做什么?”语罢,视线狠戾的落在一旁的赵妍身上,“皇妹的身子刚好,不在自己的宫里歇着,一大早的来母后宫里凑什么热闹?”
听得这话,赵妍瞧了薄瑶太后一眼,眸‘色’微暗,容‘色’委屈。
“你先回去。”薄瑶太后道。
赵妍行了礼,一句话都没说,马上离开了慈安宫。
赵禄冷睨身旁的蠢蠢‘欲’动的慈安宫内‘侍’,冷声厉喝,“还不退下。”
内‘侍’行了礼,但没有太后的命令,谁敢轻易退下。
郭胜在一旁低斥,“没用的东西,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尔等胆敢抗旨不遵,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音落,内‘侍’们齐刷刷的退下。
“郭统领,带她走。”赵禄冷然。
“是。”郭胜瞧了夏雨一眼,“姑娘请!”
薄瑶太后加快了手中佛珠的转速,一身凌然之气,“皇帝,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朕知道。”赵禄扳直了身子,直视薄瑶太后,“只是母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个‘女’子,母后竟如此兴师动众,传出去如何对得起母后这母仪天下的声誉?所谓母仪天下,不该恩泽天下吗?”
“你让她进清梧宫,就意味着会落人口实。茂王赵誉若是就此发难,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本事,能抵得住他?”薄瑶太后冷斥,一步一顿走到赵禄跟前。长长的凤袍逶迤在地,发出细碎的声响,“赵誉,东方旭,你能抵得住哪个?这大燕的江山,容不得你肆意妄为。”
“母后也知道,这是大燕江山?那敢问母后,到底谁才是皇帝?”赵禄理直气壮,“朕三岁登基,十三岁亲政,却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敢问母后,朕还是个皇帝吗?”
薄瑶太后冷笑两声,“这就要问,能不能把持朝政。你撑不住,母后替你撑着,有错吗?”
“没错。”赵禄深吸一口气,“可是母后忘了,朕如今已不是当年的懦弱天子。早晚有一天,朕会在母后的羽翼下成长,正式接手这个大燕江山。此后,这大燕江山就无需母后‘操’心了,这天下终归是朕的天下。”语罢,赵禄拂袖而去。
“赵禄!”薄瑶太后一声喊,赵禄顿住了脚步。
“不知母后还有何吩咐。”赵禄没有转身。
龙袍在身,颀长的身躯僵直在‘门’口,傲然伫立。这背影,像极了先帝,这般的傲骨凌风。先帝是骄傲的,是故赵禄也是骄傲的。他不在是怯懦的傀儡,而是成长的帝王。
薄瑶忘记了,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儿子,可也是天下之君。
儿子会长大,君王则会君临天下。
“你恨哀家?”薄瑶太后深吸一口气。
赵禄一笑,“朕不恨任何人,只是时局造人罢了!母后好生歇着,儿臣告退。”头也不回,走得这样干脆。
夏雨还在宫道上走着,郭胜亲自送她出去。
因为赵禄身份特殊,自然不能相送,只远远的看一眼她离去的背影,连句话都来不及说。郭胜来寝殿的时候,说是慈安宫的人拦住了顺公公,惊得赵禄马不停蹄就往慈安宫赶来。
他也是真的怕了,上次夏雨死在他的怀里,身体冰冷无温。这段时间,他一闭上眼,就是夏雨面无血‘色’的模样。
“皇上?”顺子上前,“人都走了。”
赵禄回过神来,扭头看一眼身后的慈安宫大‘门’,眸‘色’瞬时冷了几分,“派人盯着慈安宫,朕不希望这样的事,还有第二次。”
如果宫禁之中,君王还不能自主,如何自主天下?
深吸一口气,赵禄疾步离开。
顺子急忙跟上,焦灼疾呼,“皇上的龙体欠安,皇上小心。”
寻梅和阿奴在外头等得心急如焚,如果天亮了夏雨还没出来,寻梅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所幸夏雨还是出来了,完好无损。
“姑娘,你可算出来了。”寻梅慌忙查看,“没事吧?”
夏雨摇头,朝着郭胜福了福身子,“谢郭统领。”
“告辞!”郭胜转身就走。
“出什么事了?”阿奴忙问。
劳驾郭胜相送,绝非小事。皇帝应该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想来其中必定有缘故。阿奴乃是罪奴出身,自然知道其中轻重。
“边走边说。”夏雨抬步就走,快速离开皇宫。
寻梅早已在外头备好了马车,夏雨与寻梅快速上了马车,阿奴驱车前行。
“怎么回事?”寻梅忙问。
夏雨松一口气,“本来已经出来了,走半道上被太后那毒‘妇’劫了。还想打我,谁知被皇帝大哥搅黄了。所以,郭统领就专‘门’送了我出来。”
寻梅冷然,“又是太后,她跟那什么公主,怎就如此‘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