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大一些,便没人在意,她的性别了,连夏雨都忘了自己其实是个女子。
朱成回来的时候,也担心贾大海会知道自己的女儿留在花满楼,便一直不敢去看。可又不放心贾大海一人独占夏雨,便与夏雨套近乎,将自己的赌技传给夏雨。
偏生得夏雨古灵精怪,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对旁门左道却极为上手。不管学什么,都是一学必会,除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夏雨经常去找疏影玩,也会将疏影的消息带给朱成。
夏雨还喜欢与虎子一道厮混,漫山遍野的跑,不是装陷阱抓野味,就是作弄一些赶路的人。可谁也抓不住她,她活得跟一条泥鳅一样。
“阿雨,你快点,这天怕是要黑了。”虎子从树上爬下来,“这鸠山什么都好,就是地洞太多了。”他喊了两声,却始终没有夏雨的回应。
“阿雨?”虎子顺着陷阱的方向往前走,这丫头往前头布置陷阱去了,怎么也不答应一声?
没人回应,虎子蹙眉,爬上了一棵较高的树,早前还看见夏雨往这方向去了,怎么没人了呢?心里突然咯噔一声,一拍大腿,“坏了,可别掉地洞里去了?”
听人说,这鸠山有些地洞深不见底,能把人摔死。
思及此处,虎子快速爬下树,撒腿就往前跑,“阿雨?阿雨你在哪?你应我一声?喂,有人吗?阿雨!阿雨”空荡荡的林子里,只有鸦雀成群飞起。
“糟了!”虎子转身就往家的方向跑去,要出事!
听说夏雨丢了,贾大海也着急了,这丫头虽然是东方越的女儿,可好歹这些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再不济也是自己的外甥女,说到底还得喊他一声大舅。
“你赶紧去夏家通知一声,我带人去找找。”贾大海领着镖局里的镖师就往鸠山上寸寸的搜。
阿丽娘一听夏雨可能掉进了地洞,吓得当场就晕了,还是夏禾去了花满楼。花满楼炸了锅,阿妙娘直接抄了家伙领着龟公和夏雨那些“娘”上了鸠山。那一夜的鸠山,几乎被明晃晃的火把照得透亮。
夏雨只记得自己一脚踩空了,连呼救都来不及,身子就拼命往下坠。
等她醒来的时候,刚好卡在一个悬空伸出的岩壁松树上,这才捡回一条命。她沿着松树慢慢的往下爬,终于落了地。
身上到处都是伤,不过她天生伤口愈合能力快,倒也没什么大碍,就是左胳膊脱臼了。
捂着生疼的胳膊,夏雨环顾四周,洞口很深,从底下往上看,只能看到拇指大的一点小光线。天一黑,就彻底没了光亮。
洞内阴暗潮湿,跟外头想必,倒是暖和得很。
夏雨咬着牙小心的单膝跪地,将左手手掌按在地面上,右手紧紧的握住疼痛难忍的肩头。突然身子一扭,只听得一声清晰的骨头“咯嘣”脆响,她愣是将脱臼的胳膊给接了回去。
脊背被冷汗打湿,待疼痛缓和了些,夏雨才站起身来,“真疼。”
“我好久没吃过肉了,没想到还是个人肉。”黑暗中,有铁索拖拽的声音,伴随着一个尖锐刺耳的女子之音。
夏雨一个激灵,骤然环顾漆黑的四周,“谁?谁在这儿?是人是鬼?你别吓唬你夏大爷,我告诉你,夏大爷可不是”
话还没说完,身子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拽着,鞋子与地面剧烈摩擦。夏雨只觉得身子压根不受控制,一个飞跃,直接被这股力量丢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石壁处,继而重重坠落。
一声闷哼,夏雨忍着浑身上下传来的剧痛,快速爬起来钻进一个极小的洞穴内。
她的身子本就较小,速度又是极快了,让黑暗中那人许是也震住了。
“这小娃子倒也有趣,不如留下来陪我解闷陪我玩。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问。
夏雨也不甘示弱,“我叫夏大爷,你若不介意,可以叫我大爷。”
“是青楼出来的吧?”有咯咯的笑声幽然飘出,那种声音便是夏雨听着也足够毛骨悚然。就好像在冬日寒风冽冽的夜里,有人拿着刀刃,慢慢的割着你的脖颈。
蓦地,声音戛然而止,继而是低沉的咳嗽声。
夏雨静静的听着,这咳嗽声心里微恙,夏雨道,“你这咳嗽想来不是一日两日了,听着有点像肺痨。”
“肺痨?”女子冷笑两声,“死了也好,好过在这里永不见天日。”
仿佛有什么东西落下,岩壁上方稀稀落落的泻下少许光亮。
夏雨急忙探出脑袋去看,这是一个不大的洞穴,在洞穴的一处角落里,被铁链锁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衣衫褴褛,披着兽毛皮,一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看上去格外狰狞可怖。
更让人觉得恐怖的是,地上满是成堆的动物尸骨,有些连皮带肉的,还在腐烂着。看上去,都是被人生吃掉的。而就在这对动物尸骨的正中央,有一副身着袈裟的人骨。这个,应该是和尚的尸骨。
夏雨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这温暖潮湿的山洞里,什么都有。往上看去,还能看到几条蛇缠在石壁的矮脚松上,丝丝的吐着信子。
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女子生吃野兽,难怪会生病。
“姐姐,你在这儿关了多久?”夏雨小心的问。
这姐姐倒是叫得她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