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对峙，气氛凝重。
从头到尾，云慕都没有说过半句话，只是杀人，然后站定。他默默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反应，也考虑着接下来的打算。
灾变即将降临，若是以前的云慕，绝对不会如此强势，更不会插手十二连城的事务，他之希望凭着自己一点一点的努力，去改变十二连城和身边之人未来的命运。
但是经过这趟四方归墟之行，他才发现自己实在太过天真了。有些事情是注定会发生的，有些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既然如此，他也就没必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着。
该强就强，该杀则杀！
云慕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在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人站在自己身边。
……
不待虎烈开口，旁边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轻笑，透着几分嘲讽之意。
如此凝重的氛围，竟然还有人发笑？
众人闻声望去，却是一直不曾多言的鸾凤天。
“不知重明王笑什么？”
几位军神面若寒霜，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若非鸾凤天是异族王者，难以匹敌，恐怕他们已经大打出手了。
鸾凤天却丝毫不为所动，自顾道：“本王笑你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为了谋取别人的传承，无所不用其极，表面上还要说的大义凛然。你说你们，如此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害一个获得上古传承的人族天才，到底是什么心态。”
众人闻言面色大变，几位军神却是恼羞成怒。
他们是想过让云慕分享，却没打算栽赃陷害，强行抢夺，若非佘伟死咬着云慕不放，若非云慕直接动手杀人，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放屁！”
第六军神破口大骂，早已将对方王者的身份抛掷脑后。
第一军神还算理智，沉住气道：“重明王阁下，你虽是蛮族王者，可这是我们人族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这怎么能算多管闲事？”
鸾凤天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侃侃而谈道：“既然你们说云慕是人族奸细，那么他就是我异族之人，我自然要庇护一二。你们不要这样的人才，我们异族可是来者不拒。”
“……”
众人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很明显，鸾凤天是故意这样说的，要说云慕是异族的奸细，他们本就不太相信，毕竟云慕还有一个山外山弟子的身份。
云慕微微怔了怔，不明白鸾凤天究竟是想帮自己一把，还是另有所指，活在暗示他可以去蛮族发展。
不过，无论如何打算，云慕暂时都不会离开人族之地。
……
沉吟片刻之后，云慕才道：“诸位军神，异族未必就是我们的敌人，这个世间上，没有绝对的永恒，天地都会有苍老的一天，更何况是我们……”
“你想说什么？”
第一军神阴沉着脸，却没有急着动手，他倒想听听云慕是如何为自己辩解的。
只听云慕语气低沉道：“上古之时，人蛮二族都以人族自居，为了生存，各自努力的活着，尽管两族走的方向不同，但是不可否认，蛮族的先祖曾经也是人族，甚至为了整个人族的存亡而做出了巨大的牺牲。而人族先祖将其驱逐蛮荒之外，实非仁义之举……”
在场的几乎都是人族，听到云慕这翻话，众人大惊失色，心神猛跳。
周围一片哗然之声，再次望着云慕的样子，他们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一般。
陈安之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几位军神面色阴沉的都快低处水来了。
而佘雷傲惊怒之余，却是暗暗兴奋，云慕越是如此说，越是证明对方是异族奸细，最后肯定不得好死！
酒剑仙与风家老祖微微皱眉，却没有多说什么，虎烈等人则是焦急不已。
倒是鸾凤天神情惊讶，心里亦是为之动容。她想不到，人族之中居然有如此心怀，如此见识之人，而这个人，不止救过素问一命，还主动为异族说话。
“你……你狂妄！你有什么资格批判人族先祖的决定！？”
第六军神气得浑身发抖，甚至连动手都忘记了。
云慕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点头道：“军神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资格谈论先辈之事，所以我说的什么你们也不会听……”
顿了顿，云慕话音一转，继续道：“不过总有一天，我们也会成为人族后辈眼中的先祖。灾变降临之后，只有生存和毁灭，没有好与坏，没有正与邪……如果我们无法改变未来，那么我们就没有未来。所以，想要在灾变之中保存人族传承的香火，人蛮两族最后必然要同心协力，方能共度难关。”
“……”
战神山顶，一片寂静，唯有冷风划过的声音。
此时此刻，每一个人内心都无比的震撼，震惊云慕的魄力与想法，完全打破了传统的桎梏，那将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变革。
当然，大多数人认为，云慕这是离经叛道，大逆不道之言论，恨不得将其当场诛杀，佘雷傲便是其中一个。
“小贼，你……你果然与异族勾结，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佘雷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若非重伤在神，恐怕他真要上去拼命了。
第三军神亦道：“云慕，不管你有没有和异族勾结，仅凭此番言论，便有卖祖求荣的嫌疑，所以我等必须将你拿下，交给上国使者带去审问。”
说罢，第三军神又转向虎烈等人道：“虎烈，刚才的话你们也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