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灵济寺那场突兀的相遇已经过去了两天,叶妗妩因为司元贞而絮乱惊惶的心湖,终归平静。
叶妗妩满头青丝乌黑柔顺,散发出柔亮光泽,犹如上好的锦缎披散在脑后,倾泄出古雅柔贞的风情。
她轻轻将长发挽成一个髻,拉开梳台的抽屉,削制粗糙的木簪映入眼帘,菩提枝削制的木簪,已经不复那日新折时的饱满鲜活,簪身渐黄略微干瘪,让本就粗糙的木簪,更加难看了几分。
叶妗妩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木簪,扔进了垃圾桶里,另外取了一支银簪将长发绾住固定在脑后。
梳台上的梳妆镜,映照着她的背影柔雅,姿态逸丽,身体轻盈,渐行渐远。
旅店四楼开辟出了小型的餐厅,供应酒水,咖啡,餐饮,有不少云滇特色的美食,叶妗妩踩着黑色的瓷砖铺制楼梯,这个时间段,楼梯间并没有其他人。
就在这时,三楼楼梯间杂物间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立刻转身:“谁……”
一双大掌,钳住她的皓腕,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她扯进了昏暗的杂物间里。
“咣——”杂物间的木门,重重的关上。
叶妗妩的身体被一股巨力用力一推,背脊狠狠的撞上了身后的木门,麻痹一般的痛楚,如潮水一般袭来。
“啊——”她发出低呜的痛呼声,接着高大强横的男性躯体朝着她压过来,呼吸间属于男人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腥甜窜入鼻间,她整个人被包裹在陌生而危险的体温之中,被钳制,无法动弹。
“你是谁,你要做……”叶妗妩惊惶出声,颤抖的声音,就像天空之中飘荡鹅毛,但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压住了唇,微凉的唇辗压着她,辗转着,反侧着,游移着,压制着……
她想挣扎。
但是,男人紧紧的扣着她面颊,不容拒绝的强取豪夺。
“唔唔——”她想尖叫呼救。
男人却趁虚而入,湿滑柔软的舌头轻巧的滑入她的唇间,深入她的唇间,直达她的喉咙深处。
叶妗妩就像被人拿捏了七寸,无法挣扎,无法呼救,无法呼吸,就像渴水的鱼儿,只能被逼仰着头,被男人操控着,依附着男人相濡以沫般的吻,仿佛失去他的吻,她就会立马窒息而亡。
她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在人迹稀少的楼梯间,阴暗杂乱的杂物间,被一个她甚至连容貌也没有看清的男人,钳制抵吻。
眼中的泪水,不停的跌落。
这一刻,她的内心是绝望的。
男人的吻渐渐放缓,叶妗妩泪水模糊的翦翦水瞳,望进了一双满含血光,杀机重重,却沉不见底,仿若地狱深渊的眼中。
她整个都愣住了。
是他——
居然是他!
司元贞!
那个不问自取的拿了她的茉莉花簪的男人。
那个将亲手削制的菩提木簪插-入她的发间的男人。
那个在佛门清净之地,在观音菩萨面前轻薄她的男人。
那个被她抛之脑后,差点遗忘的男人。
司元贞看中了她眼中的惊愕,便知晓她已经认出他了,他稍稍挪开了压制在她唇间的唇。
叶妗妩几乎下意识的张口呼救。
只可惜,她呼救的话还没有喊出来,一双大手已经捂住了她的唇:“是我!不要叫,也不要挣扎。”
叶妗妩面色苍白,就像五月,玉龙雪山上的积雪,在男人那双富含威胁的目光下,她缓缓的点了一下头。
司元贞放开了她,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被蹂躏得有些凌乱红肿的唇:“真乖。”
但是,那只钳在她脸上的手,却依然没有放开,让她张嘴无言,显然他并不信任她。
叶妗妩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混身冰凉,冰凉的泪水,顺着面颊不停的滑落。
司元贞轻轻咬着她的唇瓣,丝丝腥甜的味道,在他的唇间化开:“叶妗妩,20岁,z国江苏南通人,父母双亡……”
男人薄薄的唇,带着亲吻之后的艳色,吐出来的话,似一片片薄薄的刀刃似的,不停的解剖着她的生平,叶妗妩眼中的惊惶,渐渐被惊骇所取代。
她可以肯定的是,初识的时候,他并不认识她。
所以,短短两天的功夫,他已经掌握了她的一切资料,详细到她的身体三围,以及哪些特征。
过度的惊惶,让她混混噩噩惊绪,反而变得清明。
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在告诉她,她已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你真美。”司元贞看着她翦翦的瞳眸,含着水光,清澈透亮,清晰的映照着他的身影,轻轻一笑:“简直让我神魂颠倒。”他温柔的吻着她的唇,似是在安抚她惊惶的情绪,声音柔魅到了极点:“真想将你据为己有。”
叶妗妩面颊被钳制,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被逼与男人对视,眼中的流水却一直没有停过。
她不会天真的认为,一个不敬畏佛祖,一个手握屠刀,一个满身杀劫,身染血腥,坠入地狱的男人,会因为她的哭泣而放过她。
但是,她此时无助到只有眼泪。
“不过……”司元贞声音停顿,目光幽抑,眼前的女人,柔雅的面颊已经被他捏得变形,但是他依然觉得很美,是一种遭到凌虐蹂躏的美,阴暗的杂物间,男女相贴的姿势,是最容易滋生暗欲场景:“簪子不好看。”
接着,他伸手拨掉她脑后银簪,将那支被她丢弃进垃圾桶里菩提木簪轻轻绾-进她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