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雅回到温家的时候,居然看到有几个小报的记者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张望,她微微蹙眉,最近温家没有什么可挖掘的新闻吧!记者怎么跑到温家老宅附近蹲点?
温馨雅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便不再理会,转身进了温家老宅内。
才走到门口便听到客厅里抽抽噎噎的哭泣声,还有老太太时不时的柔声安慰和低声咒骂的声音。
那抽抽嗒嗒,含着委屈的声音,就是夏如雅。
怪不得外面有小报的记者蹲点,原来夏如雅就在温家。
夏如雅的新闻虽然已经落幕,但是还是有一些小报的记者顶风作案的,因为构不成多少影响,所以没有人理会。
但是……夏如雅来温家做什么?
温馨雅的内心陡然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右眼皮直跳。
温馨雅揉了揉自己跳动不休的右眼皮,听着里面的谈话。
“爷爷奶奶,如雅愧对您们对如雅这些年的教养和教导,这次的丑闻事件,是如雅让您二老蒙羞了。”夏如雅声音沙哑得厉害,向来柔美的声音晦暗的像上蒙了一层阴影,却凭添了几分无能为力的可怜。
温老太太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安抚道:“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又岂会不清楚的,定然是有人害你,你才会如此,完全怪不得你,况且你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甚至……”
后面的话,她是如何也说不出来,虽然这件事已经落幕,关于如雅的不利的传言也渐渐消匿,但是她只要一想到,如雅为了自己的清白,而毁掉的名声,就觉得心疼不已。
之前她和宁舒倩一起去医院打排卵针,偶然听到宁舒倩在洗手间里和如雅通电话,话中提起过如雅这一次的事,好像是温馨雅从中搞鬼。
思及至此,她差一点没有将银牙咬碎,温馨雅那个贱人,就是一个搅屎棍、挑事精,自从回到温家之后,将温家搅得家无宁日的。
温老爷子也叹道:“媒体向来喜欢空穴来风,圈子里谁还没有受过媒体的抨击的,你完全不用理会,过阵子过去了就没事了,何必……”
也许外人觉得夏如雅为了证明自己清白的绝决行为可嘉,但是同夏如雅生活了十几年的温老爷子,站在感情的立场上,却有些不赞同甚至是不能理解。
夏如雅咬紧牙齿坚韧道:“我记得我五岁的时候,爷爷教我念的第一首诗就是: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因为是爷爷教的,所以我一直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如同镌刻,一刻也不敢忘记。”
温老爷子微张的唇倏然合拢,要说的话生生的吞进喉咙里,没有想到她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这件琐碎的小事,连他都记不清楚了。
顿时,看向夏如雅的目光充满了复杂。
抛开身份一说,如雅被带回温家的时候,他确实将她当成真正的外孙女在疼爱,这是他如何也否认不了的。
十二年的感情,是如何也不能作假的。
这情形让温馨雅倏然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觉来,她缓缓走进客厅里,夏如雅正在垂头抹泪,温老太太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心,就连对夏如雅生出猜忌和怀疑的爷爷,此时也是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温老爷子半晌才发现了温馨雅:“馨雅,你回来了。”
温馨雅点点头,走到沙发边坐在爷爷的身边:“爷爷,您吃药的时间到了,你给您拿药。”
爷爷的身体虽然已经大好,但是医生倒是开了一些调养血气的药,每天都要按时吃的。
温老爷子摆摆手道:“不用,如雅方才已经服侍我吃过了药。”
温馨雅一怔,下意识的朝着夏如雅看过去,她柔顺的低头抹着泪,才一来温家手就伸得这么长了。
“爷爷不太爱吃药,以前我……”她的话突然间顿住,接着才垂下头情绪低落继续道:“我之前服侍惯了爷爷吃药,也知道爷爷吃药时,需要什么温度的水,需要搭配什么点心,所以……一时之间见爷爷面前摆放着药,就下意识的服侍他吃下了。”
夏如雅抬头,红红的眼眶里还蓄着未落下的泪水,将那双眼睛洗礼的更加漂亮晶亮,却因为太过晶亮盛极的泪光,遮掩了她眼中真实的情绪,教人无法探究,只是那微微尴尬的精色,仿佛显得颇为不自在似的。
这样的话,带着柔顺,很容易让人回想到以前的点点滴滴。
而温老爷子看着夏如雅低敛着眉目,便不由自主的想到当初,每当他有一个小病小痛的时候,如雅但凡在,总会亲自服侍他吃药,看着他将药吃下去才能放心。
温老太太拍拍她的手道:“你是一个孝顺的孩子。”
一股危机的意识陡然间窜进了温馨雅的思想里,她几乎差一点忘记了,她虽然是名正言顺的温家大小姐,但是从感情上面来说,夏如雅同他们生活了这么多年,这样山高水深的感情,岂是那么容易就斩断的。
上一世她就是败在温家人对夏如雅那深厚的感情之上,致使温家人放弃了唯一的血脉。
虽然爷爷已经对夏如雅起了戒心,之前的丑闻也不曾出面过,但是温家还有老太太重视夏如雅,爷爷不可能不顾及老太太的感受,老太太和夏如雅的儿孙情深,很容易勾起相处十二年的点点滴滴来。
如此,她这个名正言顺的温家大小姐一下子就变得薄弱,便落了下乘。
如此以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