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离开,薛仁贵就来拜访李弘,他之前在洛阳待过,在洛阳还有一座府邸,现在回洛阳在兵部述职完了,就匆匆来见李弘。大唐朝会上发生的一切他早已知道,因此他清楚太子征伐吐蕃收势在必行,跟攻打高丽相比,跟随太子征伐吐蕃,取得的成就将会更高,跟打败一个国家相比,灭了一个国家更能让一员武将功成名就,因此他来看完李弘,就是向李弘表明心意,他要跟随李弘去征伐吐蕃。
薛仁贵之所以这么急切,是因为他去兵部述职时听说,李绩有意让他去辽东战场,既然他支援李弘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又送李弘顺利回到了洛阳,他就不该再待在洛阳了,而是回到前线去才对。
这就是李绩今天对李弘做出的反击,他在朝堂上没有压得过李弘,他就准备在自己有绝对优势的领域内给李弘一点教训,谁都清楚薛仁贵的单兵作战能力,武将单挑,斩将夺旗,谁都比不上薛仁贵,而在吐蕃的作战中,要是出现吐蕃武将单挑的情况,只要派薛仁贵出场,就没有取得不了的胜利,因此将薛仁贵从李弘身边调走,绝对是一招很棋。
“参见殿下!”薛仁贵见到李弘,躬身施礼道,他的礼仪做的很到位,这里不是河州城,不是在军营,是东宫,他得有点臣子的样子。
李弘微微一笑说道,“薛卿不用多礼,怎么这么快就来找孤了,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不然你该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才对啊!”
“殿下——”薛仁贵欲言又止。
“薛卿,你有什么话就跟孤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李弘说道,语气有点凝重,能让薛仁贵这么纠结的事情他肯定不会太小。
薛仁贵脸色有难色,不过得到李弘的鼓励,他骨气勇气说道,“殿下,末将想随你去攻打吐蕃,你看可以吗?”
“薛卿说的什么话,孤这次征伐吐蕃,想要带的人就是啊!”李弘笑道,突然脸色有点阴沉,问道,“难道有人想阻止你不成?”
“末将今天去兵部述职,听到他们再说,英国公准备让我明天就去辽东。”薛仁贵郁闷的说道。
有战场的地方就是武将梦寐以求的地方,可辽东不同,大唐在辽东打了无数次仗,就是见不到成效,武将上战场是去立功的,在大唐对高丽、新罗和百济的战场上,除了刘仁轨获得过升迁之外,还有哪个将领有这样的待遇,不是降职,就是原地不动,而战争随时会死人,自己是在拿着脑袋在拼,可拼了几年根本就见不到光明,说实话薛仁贵也不想去了,放在以前他没准没这想法,可现在他儿子薛呐都长大了,他得为儿子考虑,他儿子没有他的本事,就只能靠他这个老子给儿子挣分功劳了。
“又是李绩?”李弘很气氛,李绩怎么就这么不识时务,老跟自己作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薛仁贵跟随自己攻打吐蕃重要,还是放在辽东战场上待着重要,难道这点问题李绩都看不出来了吗?这明显是李弘在报复自己,想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一个有力的还击。
李弘很愤怒,他觉得大臣之间争斗没什么,拼本事和能力,你玩阴的还是来实的都没问题,你背后捅刀子还是胸前砸锤子都没问题,可就是不该将相互之间的争斗放到政务上,放到国家大事上来。
这就不是个人问题了,已经涉及到国家利益了。
以个人的恩怨涉及到国家利益,不顾国家利益,只顾自己的感受。李弘最痛恨的就是这种人…
薛仁贵沉默不语,李绩是现在的大唐军方第一人,李弘可以批评李绩,可他不能,除非他死心塌地的跟在李弘身边混,跟在苏定方身边混军功。
说到苏定方时薛仁贵也很羡慕,之前军功再怎么赫赫,可因为没有赏识,又因为之前的出身不正,受到了李绩的压制,这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得到肯定,这次被太子重视,委以重任,苏定方突然间获得了很高的赞誉,现在在军中也流传着一些传闻,大家都说跟苏定方的军功相比李绩还差很多,要说现在谁是军方第一人,就该苏定方才对,因为他不管是在官职上还是在军功上都是李绩不能企及的。
对是在官职上军功上,官职上李绩缺个太子少保,太子少保虽然是荣衔,可是非常的尊重,不是一般人能够获得的。而在军功方面,苏定方为大唐开拓了西域疆土,这是开疆拓土的功劳,李绩可没有这样的功劳。
“薛卿,你愿意跟随孤去征伐吐蕃吗?”李弘突然问道。
既然要为薛仁贵出头,他就要问清楚薛仁贵的想法。因为一旦他为薛仁贵出头,就意味着薛仁贵是他的人了。以后李绩指挥报复薛仁贵而不会在赏识薛仁贵,他虽然很想挖角薛仁贵,可同样也想让薛仁贵心甘情愿的归顺自己,而不是逼迫。
薛仁贵自然愿意跟随太子殿下,因为他儿子薛呐之前就在东宫担任要职,虽然职务低,可好歹在东宫武将,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而在这次针对吐蕃的大战中,他儿子立下了功劳,军功虽小,可功劳就是功劳,可以作为升迁的依据,而李弘在向高宗的奏折中写上了他儿子薛呐的军功,这就表示他儿子已经是太子的人了,是铁杆的太子党。
既然这样,他何不也转头太子,做太子的这样?
这样父子两人同在太子麾下效力,今后取得的成就会更好一点。
薛仁贵因为这么想,才会急切的来找李弘。
因为李弘要是真将他调入辽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