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书出什么事了,让你这般急匆匆的?”就在萧德昭走进紫宸殿时,乐彦玮就开口问道。
萧德昭就将向高宗和武后施礼,却被高宗阻止了,他因为身体已有了倦意,就有点不耐烦的开口说道,“萧爱卿说正事儿吧!”
“臣明白。”萧德昭躬身领命,就开口说道,“陛下、娘娘,西市丞魏伶死了。”
“西市丞?”高宗疑惑不解,这个一个不入流的官员死了,至于让刑部尚书这么紧张吗?就语气不悦的问道,“魏伶是谁?”
“魏伶就是西市丞啊!”萧德昭解释道。
李弘听到高宗和萧德昭的对话差点笑了,不过强自忍住了没笑出声。
一旁的许敬宗皱了皱眉头,看了武后一眼,见武后也是一脸迷惑的样子,他就解释说道,“回陛下、娘娘,西市丞就是管理长安城西市秩序的官员,属于从九品下的外流六等品级小官。”
武后听完许敬宗的解释,不等高宗说话,她就怒气冲冲的骂道,“萧德昭,你这刑部尚书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儿做了吗?一个不入流的小官死了也值得如此这般大惊小怪的来叨扰陛下吗?”
“请娘娘赎罪,这个魏伶是一名不入流小官,可是他死的也太蹊跷了。他被人砍了脑袋不说,而且长安县衙的衙役还在他家里发现了两万贯铜钱…贼人杀他竟然不是为了钱财,还带走了他的头颅,这就让人很疑惑了,而且魏伶只是一个九品不入流的小官,又不是士族出身,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微臣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才会…”萧德昭急忙解释道。
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高宗就惊讶的问道,“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家里竟然搜出了两万贯铜钱?”
宋代黎廷瑞有诗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宋朝的经济比唐朝发达,因为藏富于民的政策,民间百姓更加富裕,即便这样,一个人只要有十万贯钱,就已经是富绅了。
那么放在唐朝高宗年间,两万贯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
“嗯,除此之外还有珠宝玉器若干!”萧德昭恭敬的回答道。
“你们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呢?”高宗目光有点阴冷的问道。
因为连年征战,“贞观之治”积攒下来的钱财已经不多,国库已经变得很空虚了,而这个时候一个不入流的小官竟然能积累这么多钱,谁会相信这钱的来路会光明正大?要是不相信,就只能有一个解释,这个西市丞魏伶有贪污了嫌疑。
李绩依旧闭幕眼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许敬宗和窦玄、姜恪三人见武后没有说话,就不准备开口说话。
只有戴志德和乐彦玮、孙处约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见戴志德出言说道,“回陛下,一个从九品小官家中藏有这么多财富,必定是来路不正,此事须得详查才行。”
“陛下,微臣也是这个意思,西市丞官职虽小,可西市繁华,他若要以职务之便贪污钱财不是没有可能。”乐彦玮朗声说道,“而且,他一个不入流小官,背后要是没有人支持,敢这么大胆的利用职务之便贪污这么多钱财吗?”
乐彦玮一席话说完,就已经将西市丞魏伶定性成了贪污钱财的官员。
而李弘最怕的就是这一点,真要像乐彦玮说的,高宗和武后都认为西市丞魏伶贪污,魏伶的死因就值得商酌,到时候必将派人详查,可关键是这样大阵势的查案未必就能顶用,因为有贺兰敏之和杨氏从左作梗,还有隐藏在他们背后的人作祟,这样大规模的查案,其结果多半就会是找几个替罪羊结案。
李弘认为像东西市贪污案,涉及的不仅仅是东西市的贪污问题,因此就该不动声色的慢慢详查,让隐藏的背后的大人物们放松警惕,以为怎么查也是小打小闹,不会查到他们身上,到时候再一举清查他们才对。
乐彦玮一开口,武后就忍不住了,淡淡说道,“陛下,这事儿现在就说魏伶贪污为时过早吧?”
“娘娘”乐彦玮刚要辩解,一旁的许敬宗就已经开口说道,“陛下、娘娘,魏伶一个小小的不入流小官,他的死因就是再蹊跷,也不至于朝廷这样兴师动众,所以微臣的建议是,还是将这件案子交给长安县衙比较妥善。”
“许相此言差矣!”许敬宗话音刚落,一旁的孙处约就开口反驳道,“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西市税收要通过长安县衙才能交到户部,既然魏伶有贪污嫌疑,就不能排除长安县衙没有同伙,要是将这件案子真交给长安县衙,到时候只怕什么都查不到。此案涉及到了贪污商税的问题,我们不能不慎重考虑。”
孙处约这么一说,再次将魏伶的案子定成了贪污西市商税的大案,案子的性质就更加严重。
“陛下、娘娘,臣不同意孙侍郎的看法。”姜恪出言说道,“西市丞魏伶死了这是实情,而长安县衙的人又在他家搜到了巨额钱财这也不假,可是说他以权谋私贪污西市商税,这只是一个猜测,现在还做不得数,更别说长安县衙有他的同伙了。因此微臣认为,许相的建议不错,将此案交给长安县衙比较稳妥。”
一旁的窦玄也表示赞同许敬宗的建议,否定了乐彦玮和孙处约的猜测。
这样,官员魏伶死因以及交由哪个衙门查出,众人的意见又出现了分歧。说白了就是高宗和武后之间的斗争又开始了…
见双方陷入了僵持,乐彦玮将目光移向了李弘。
因为刚才就是李弘力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