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沉默着不说话,这是顾予苼一贯担冷硬,直接。
“出去,还有,把那边茶几上的那堆垃圾给我带走。”
苏桃转头,茶几上的小花瓶里插着几只忽忘我,一直打扫总裁办公室的清洁阿姨昨天辞职了,今天换了个小姑娘,估计是看这里色调太冷硬了,所以自作主张的插了几朵花。
“去查一下今天是谁打扫的办公室,让她明天别来了。”
苏桃迟疑了一下,她今天早上见过那个打扫的小姑娘,挺老实本分的。做清洁工都是上了年纪的妇女,见她年纪小,苏桃就问了几句,是因为没什么学历,才来应聘清洁工的。
“总裁,也许,她是一片好心。”
顾予苼没理她,拿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优雅的抽了一口,“我这里,不需要别有用心的人,更不需要自作主张的人。”
“予苼,”箫随心的脑袋从半开的门里探出来,感觉到办公室的气氛有些凝滞,脸上的笑容淡了,“怎么了,你又骂苏秘书了?”
顾予苼将刚点燃的烟掐灭在烟灰盒里,“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撩起袖口,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九点五十,这个点,她应该在家里学琴。
“我无聊,”箫随心走过来,“学琴好烦啊,我不想学了,我想学剑道。”
她拿起笔筒里的钢笔‘咻咻’的比划了两道,“是不是很帅气,尤其是取下头套那一瞬间,简直是帅呆了。”
她眯着眼睛,像是小花痴女。
苏桃拿着花准备出门,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顾予苼。
连在感情方面这么白痴的她都看出了箫随心意有所指,恐怕是因为某个人才会觉得取下头套那一瞬间的动作很帅气,她不信,顾予苼感觉不到。
而且。
帅气——
是形容男人的。
顾予苼脸上的笑僵了一下,裹着箫随心握笔的手,刻意板起脸训斥,“瞎闹什么呢,女孩子家学点琴棋书画,才是正确的,整天舞剑弄棒的,像什么样。”
箫随心扁嘴,将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生气的嚷道:“你怎么跟我爸爸一样古板,现在学跆拳道、剑道的女孩子可多了,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从古时候穿越过来的。”
苏桃关门的瞬间,正好看到顾予苼烦躁的捏住眉心,他一向比较沉稳,做出这个动作,就证明他真的烦了。
“随心,你如果再胡闹,下次萧伯父再说送你出国,我就不帮你求情了。”
平时提个东西都觉得累的人,会喜欢剑道?
估计是受了霍启政那个男人的蛊惑了吧。
他查过,霍启政的剑道,是在国际上拿过奖的。
箫随心红了眼眶,“你们一个个就巴不得我走,天天就想送我出国,反正,我就是要练剑道,你们不准我就自己去。”
她抹了抹眼泪,转身,“随心,霍启政不适合你。”
箫随心停住脚步,脸上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谁说我喜欢他了,就他那个自大鬼,才没有女人愿意喜欢他呢。”
顾予苼犀利的看着她的背影,拳头抵着桌面,闭了闭眼睛,“希望如此。”
“我要回去继续练琴了。”
苏桃端着两杯热牛奶,在门口遇到拉开门跑出来的箫随心,她眼眶红红的,看了眼苏桃,与她擦肩而过。
办公室的门大开,让她连躲的机会都没有,站在门口左右为难,实在不想进去当炮灰。
每次顾总和箫小姐吵了架,脾气都跟喷发的火山一样,谁撞上,谁倒霉!
“杵在外面干嘛,还不进来。”
苏桃:“......”
端着牛奶进去,顺手将门关上,“顾总,您的牛奶。”
顾予苼冷着脸看她,伸手将桌上的文件及牛奶拂在地上,‘砰砰砰’的一阵乱响。
“谁准你自作主张送牛奶的?”
苏桃无奈,果然开始发难了。
从他出院,她就改送牛奶,顾予苼不喜欢,经常是原封不动的又端出来,但什么都没说过。
她低头收拾狼藉,牛奶打翻了,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燥人的奶腥味,“顾总,咖啡伤胃,您年纪轻轻的,总不想得个胃癌什么的吧?”
打扫完卫生,还特意薰了香,一回头,险些撞到顾予苼怀里。
苏桃吓了一跳,慌忙后退,撞翻了身后的香炉,刚点的熏香掉在白色的长毛羊绒毯上,她皱着眉,低叫了一声,一脚踩灭了香。
整个一幅鸡飞狗跳的场景。
看着她避如蛇蝎的模样,顾予苼的脸色有些沉,故意又靠近了几步,“我很可怕?”
苏桃几乎是被他逼得坐在了茶几上,手撑着桌面,身子后仰,“顾总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换做谁都会吓一跳。”
顾予苼看着她,她虽然竭力保持镇定,但撑在桌面的手已经悄然握紧。
苏桃被他深邃的目光看着,心跳加速,手心里出了一层冷汗!
一分钟——
两分钟——
她忍不住低低的唤了一声,“顾总?”
“叫保洁人员进来打扫卫生,”他直起身子,扫了眼地毯上,踩碎的香,“把这香换了,难闻。”
“是。”
苏桃起身,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试图掩盖心里的不自在。
她几乎小跑着从顾予苼办公室里退出来,快步走向洗手间。
“咦,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在路上,碰到小米,一脸促狭的指着她,“不会是春心萌动了吧?是不是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