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才见灯烛辉煌下,那人又转到司马韵旁边对着司马韵说着什么。
齐诚对着司马韵道:“我皇兄死的太惨了,虽说是北匈人做的,不过真不知道那北匈是如何进了大燕关内,又如何到的京都而没有被人发现,居庸关一直都是司马家族的管辖之地,司马大人可否有问过你叔父?”
司马韵眼睛斜斜的瞟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虽然这次事件我叔父难辞其咎,但是这是我大燕国事,二皇子莫非管得太宽了。”
齐诚道:“死的是我齐国太子,如何叫管得宽?”他侧头转向楚昭然:“燕皇,虽然这件事是北匈做的,并不影响我两国结为邦交,但是我皇兄死在你国境之内,无论如何,燕皇也应该给我大齐一个交代。”
刚才还一直温润如玉的齐二皇子,此时变得振振有词起来。在场的大臣皆知道齐国太子谋杀这件事表面上是北匈所为,但是也有可能是齐国皇子内斗栽赃嫁祸的,此时见到齐诚如此咄咄逼人,大家更觉得齐国阴险。
楚昭然轻轻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抿着唇,看不出喜怒,目光深邃锐利,问道:“齐国太子觉得什么样的交代才能结齐皇心中之恨,才能还齐国太子的命来?”他今日心情很不好,看着齐诚,仿佛就真的等他拿主意似的鲺。
有齐国使者站起道:“居庸关大帅司马相管理不到,让那北匈人进关,该惩;沿途各个重镇守卫,没人发现北匈之人,该降;骁骑营的将军和燕山的将士护送我齐国太子,却没有保护好他,这些人该罚……”
此话一说,底下的大臣不少人骂齐国人太嚣张了,一时议论纷纷。
齐诚转头看着楚昭然:“皇上以为如何?”
易惊天冷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要追究一下齐国太子在我国犯下的罪行。一路从幽州到京都,纵容底下的人强抢民女百来人,其中逼得四名女子自杀,两名有夫之妇家破人亡,还斩杀我大燕一名官员,现在也请齐二皇子给我国一个答复。”
齐国使者站起来:“我那个是当朝太子,能与那些贱民相提并论吗?”
楚昭夜顶着一个猪头脸,笑看那使者:“在我大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齐国太子在我大燕犯的罪够他死一千回了。”
“晋王殿下所言极是。”司马韵在旁边淡定地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将手撑着案几,一副悠然散漫的神态,说,“大齐国现在刚刚开化,可能还不懂什么叫做平等,什么叫做法律制度,齐国太子在大燕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天v怒人怨,伤我大燕子民,辱我大燕官员,你当我大燕是吃素的吗?皇上,你说呢?”
四下一片寂静。楚昭然的右手手指轻敲椅手,道:“齐二皇子你觉得该如何才能让我大燕百姓信服,才能让被齐国太子欺辱的女子安心,让被他杀死的官员瞑目?而又不失两国和气的?”
望见满座似笑非笑,似恼非恼的不善眼神,齐诚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他轻轻一笑,对着楚昭然微拜道:“是齐诚冒昧了,请燕皇见谅。”
原本还大好的夜空,此时乌云密布,无限闷热。
楚昭然揉了揉脑袋:“要下雨了,宴会就先散掉吧。”他起身,自行离去。
太后在辛嬷嬷的搀扶下慢慢起身。辛嬷嬷将国师说的话禀告给她。
肖碧云叹了口气:“看来,一定得等到她生出来的那时候,到时候……”她冷冷一笑:“她命不是不长久吗?去母留子罢。”
方妙晴坐在树上,看着齐诚消失,天空忽然一道闪电,将她的脸映得苍白,微微眯着的闪亮眼眸透着一种说不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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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箭拔弩张,并没有影响到后面妃嫔。因为齐国公主被皇上冷漠,所以这些妃嫔总算松了一口气,满心希望皇上不要让这么跋扈不知礼节的公主进宫。
国师在帘子后面,将这些妃嫔一个个看过去。好一会儿,他悄悄退了出去。
有穿齐国宫服的侍女趁着无人悄悄走近。
国师摇摇头:“并不在里面。”
侍女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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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皇城不远的使馆里。侍女们正在给齐茵换下衣服。
今日,齐国公主在宴会上当场对晋王殿下发飙,这让齐国跟随而来的侍女们百般不理解。她们是这回跟公主来大燕而新选的侍女,这一路上,她们发现自己的公主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骄横跋扈,虽然冷漠,但也从未对下人发过大脾气。
当下就有胆子大的侍女问道:“公主殿下今日在宴会上为何要如此对待晋王殿下,白惹燕皇不开心。”
齐茵仰头,看了那名侍女一眼。
那侍女只觉得那目光格外森寒,低着头,不再多问。
齐茵冷冷一笑,她并不是真的齐国公主,齐国公主嚣张跋扈,这是世人皆知的,未免别人怀疑,她当然要当场发作一下,况且,她有足够的
自信,楚昭然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这时,一名侍女走进来,轻声对她道:“国师说人不在里面。”
不是说今年选秀凤星已起吗?怎么不在这群妃嫔里面。不会是看错了吧。
“你们都出去。”换完衣服,齐茵坐在铜镜面前,拿起梳子:“这里有我就行了。”
正待齐茵梳着头发,欲入睡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一把推开了—一道闪电,将房间照得雪亮。楚昭然站在门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