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孙权按照张昭的建议,与曹操修好罢战。曹操见一时无法占领江东,于是引兵北去,其与江东的矛盾暂时缓解。
时间来到建安二十三年。
这天,乔晓婉正与周瑜抚琴,忽听外面有人大声喊道:“求见小乔夫人。”
乔晓婉自到庐江以来,仅是吕蒙来拜见过自己一次,剩余时间再无他人前来打扰。现在她听说有人求见,不禁在心里暗觉奇怪。
乔晓婉命侍女请来人进来,可侍女却独自一人回来道:“小乔夫人,客人已经走了,他并没有进来,只是在门口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乔晓婉非常严肃。
“他说自己是官府的人,来给小乔夫人通报一声,‘吴侯将要来皖’……”侍女跟随乔晓婉多年,还从未见过乔晓婉这个样子,不由战战兢兢地说道。
乔晓婉听了,顿时大吃一惊,她隐约见到侍女微微颤抖,于是不动声色地道:“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支退侍女,随即把周瑜叫出来,慌忙低声问道:“公瑾,孙权要来皖城了……你立即准备一下,尽快搬出去……住段时间。”
周瑜似乎没有觉察到问题的严重,而是皱起眉头道:“江东现在事情这么多,主公怎么忽然来皖城了?”
乔晓婉叹道:“公瑾,孙权来不来与江东事情多不多又有什么关系,你快点收拾一下,免得暴露了自己。”
周瑜面有忧色地微微点头。
在收拾东西的时候,乔晓婉见周瑜心事重重,许多简单的事情反倒弄得十分复杂,焦急地说道:“公瑾,你怎么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打足了精神,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周瑜想了想,说道:“娘子,我只说一句话,如果主公召唤你决策江东,你千万不能拒绝。”
乔晓婉见周瑜的样子,气不到一处来:“周公瑾,你什么意思啊,我这些年来为了我们,什么都抛弃了,你到现在还说这样的话。我问你,你现在一介草民,你的主公是谁?”
周瑜听了,面带犹豫的表情变得异常坚定:“娘子,周瑜生是江东人,死是江东鬼。虽然对主公有些意见,但我决计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江东走向灭亡。”
乔晓婉冷笑一声,随即坐在座位上:“公瑾,你这么多年都为平民,我想问你,谁是你的主公?”
周瑜顿了一下,然后回应道:“一日认君,终身为君。”
乔晓婉笑而不语,她想了许久,方才缓缓地道:“公瑾,我知道你的意思了。”
几天后,孙权真的来到皖城,乔晓婉因为有所准备,故而万无一失。可是她面对孙权的时候,依然装作一丝地惊讶:“弟弟,你怎么忽然来了?”
孙权身旁跟着吕蒙,这并不让乔晓婉感觉到奇怪。做为庐江太守,江东之主出巡来此,吕蒙自然出面随从。
只听孙权笑了一下,道:“小乔姐姐,我只是来看看你,没有其他的事情。”
乔晓婉把孙权和吕蒙迎接外室,叫人准备茶水,然后坐到一旁,哑口不言。
孙权终于忍不住说道:“小乔姐姐,你在皖城住得还好吧?”
乔晓婉笑道:“托吕蒙太守的照顾,我一切安好。”
眼见孙权连连头,吕蒙在一旁笑容堆面地道:“主公,你忽然来到庐江,吕蒙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现在没有外人,还请主公明示。”
乔晓婉听了吕蒙的话,心里略微一想,便已然明白。原来孙权来到庐江,事先并没有什么要事,只是临时通知了庐江太守吕蒙,然后便大驾光临。吕蒙因为聪明,想到自己管辖的境内有个乔晓婉,于是立即派人通知,让乔晓婉做好准备。
孙权大笑道:“吕蒙啊,你现在是庐江太守,小乔姐姐此前曾认为你聪明伶俐,对你多有提拔,我来到这里,说是闲来无事,其实还是有一些事情的。”他说着,转头问乔晓婉道,“小乔姐姐,你知道是什么事情么?”
乔晓婉看了看孙权,又看了看吕蒙,笑道:“弟弟说笑了,我这些年一直隐居,又不问什么世事,哪里知道什么事情?不过,弟弟是江东之主,身系江东安危,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来到皖城。我想,弟弟该是遇见一些外在的难事吧?”
吕蒙还没说话,孙权立即点头道:“小乔姐姐聪明,我确实是在外事遇到一些麻烦。敢问小乔姐姐如何得知?”
乔晓婉微微一笑,道:“我记得当年孙策死前,曾说过一句话,叫‘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可现在张昭犹在世间,江东内事大可放心,而周瑜却不在人世了,可是你倒能问问周瑜的夫人——我了……”乔晓婉说着,目光一直盯着孙权。她这么说,无非是有两层意思,一是把孙策搬出来,让孙权不忘初衷;二是提及周瑜,警示孙权。
孙权朗声大笑道:“小乔姐姐,实不相瞒,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外事。”
乔晓婉听了,心里有些胆怯地道:“弟弟,我隐居多年,早就不是当年的小乔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问问江东的那些群臣。”
孙权见乔晓婉言语坚决,顿时叹了一口气,道:“小乔姐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江东现在人才凋零……周瑜之后自然有鲁肃,可鲁肃之后呢?”
乔晓婉见孙权表情难过,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她虽然处于市井,可她和周瑜一样,绝对不希望江东不好。她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吕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