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颜已经收敛了笑容,板着脸,看着桌子底下的静兰,正声道:“起来吧。想要躲到什么时候?寡妇脸?自恋症?调戏美男?你可千万别告诉本小姐所谓的美男是莫虚伪!静兰啊,你打碎了本小姐的宝物,本小姐还没有找你算账呢。倒是真不知,你的舌头是越来越长了呢,想来是太长了,自己没办法管理,用不用本小姐帮你管理管理?放心,不要钱!”
静兰鬼身一抖,嗖的一下从桌子下窜了出来,牢牢的握住无颜的脚,趴在地上,痛声大嚎:“哇呜呜,我错了颜小姐,您也知道我是个长舌妇,说这些话都是我的本能啊,我不是有心的!哇哇哇,您就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回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四周的食客一看这情形,又有热闹可看啊!纷纷放下筷子。
这是小三被原配在酒楼里得的正着?还是小姐的丫环为了钱财,出卖小姐被得的正着?不管是哪样都极具看点啊!
看着握着自己的裙角在哀号的静兰,无颜感受到了她的恐惧,想来是真的害怕自己吞了她。
哀号了一会,静兰发现无颜根本没有任何表态,便小心翼翼的抬头瞅向无颜,正对上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静兰呼吸一紧,本就大的圆眼,睁得更加大。
看够了静兰的恐惧,无颜这才移开眼,勾唇道:“这次就算了,记得下一回在哪里学舌都好,只要别让本小姐听到。起来吧,都流不出眼泪,哭什么哭。”
松了口气,静兰知道自己这条鬼命是捡回来了,哪里还敢有下一次。起身侧眼偷瞄无颜嘴角的笑容,只觉得无比寒冷。
付了钱走出酒楼,旁边的食客看到好戏就这么没了,皆都可惜的轻叹一声,继续吃吃喝喝。
“当当当!快去看张府除鬼啊!有大师除鬼!有热闹看阿!”
无颜两人刚走出酒楼没两步,便看到一男子在大街上敲着铜锣喊叫。
不到一刻钟,南市上只有寥寥几人,打眼望去,无颜发现,去看热闹的还不乏有黄毛蓝眼的他国人,不由感叹一声:果真是入乡随俗阿!
又看了看身边明显蠢蠢欲动,却又不敢说话的静兰,道:“走吧,反正无事,就去看看这大师如何除鬼。”
话中是明显的讽刺。
刚到张府,便看到层层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府中的仆人拿着棍子在维持秩序。现在正是正午十分,本就炎热,人又多,空气中的气味自然是又闷又难闻。
正当人们被炎热的气候所弄得心烦气躁的时候,忽觉后脖一冷,一股阴冷刺骨的风袭来,所有人都不觉一哆嗦。等缓和之后,四处看看没发觉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便不了了之。
没人注意到,原本在人群最外圈的无颜和静兰,现已在张府的门前站着。
无颜二人在刚才已大致了解了情况。
是自张小公子遇鬼以来,张家的门槛便被高僧和道长快要踏平了,可谁知,来来去去的这么多高人,愣是没有捉到鬼,反而张小公子的疯病越发严重。
张老爷子这可急了,好不容易得的儿子,怎么也不能出事了,便听了高僧的话,在今日正午十分,正气最强的时刻,请所有的道长和高僧一起作法捉鬼。
张老爷子是这样想的,一群人的力量,总比一个人的力量强大。
一时间不管是城内原本的和尚和道人,还是城外听风而来的,都在今日汇聚张府。
静兰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嘲讽的笑意,瞅了瞅天上的大太阳,阴阳怪气地道:“啊,这阳光真是照的我无比温暖啊,颜小姐,看到那个和尚了吗,他的灵魂居然那么脏,充满贪欲。还有那个道长,我没看到任何灵力,反而他脚步虚浮,身上浮绕的是胭脂香,想来刚从温柔乡里出来。还有那个老和尚,灵魂的味道居然是油腻的臭味,平日一定没少杀生。啧啧啧,就这些酒囊饭袋还捉鬼呢,鬼都懒得吃他们。”
无颜轻笑,静兰说的都没错,她一眼望去,庭内的所谓高僧和道长,大多都是滥竽充数,只有少数几人身带灵力,可若是真的有厉鬼,也只有被吃的份。
而所谓的,正午十分鬼不敢出来,指的也是弱小的鬼,向静兰这种已经是千年的鬼魂,阳光根本就伤不了她。
“咦,颜小姐,你看那儿可是莫公子?”
顺着静兰的方向,无颜果然看到了莫尘,一身极显眼的银白色长袍,在众多的袈裟和道袍中极为显眼。
静兰大为惊讶:“莫公子也要捉鬼?”
无颜反而很淡定,他要是不来,她才惊讶。
瞥了眼其他人都在念咒的念咒,抛符的抛符,撒米的撒米,只有他一人在静站不动,更显得他高洁清雅,与众不同。
又看了看身边被迷的七昏八素的小姑娘、老妇人。无颜心中叹道:装x
宽大的锦衣华服遮不住张老爷子圆润的身材,脸上的肉随着说话一颤一颤,油腻腻的看的让人难受。他当然也发现了莫尘没有任何的举动,不由皱着眉毛问道:“布衣大师为何还不作法?”
张老爷子心中一直都怀疑,面前的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有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在他看来,所谓的布衣大师,不过是那些贱民吹捧出来的,万分都比不上他请来的高僧道长,语气自然也是怠慢许多。
莫尘听着这明显不信任的话,在看了看眼前被阳光照得满脸是油的张老爷子,勾唇轻道:“鬼并不在此处,作法没有任何用处,若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