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攻击人吗?“荣成王回过神时就有些尴尬地从残月的身后站了出来,脸色发红发烫。
残月笑了,“五昌兵马听命于他们的主子。”
荣成王明了,这些兵马都是有主子的!
那么这些兵马的主子?
“那他们现在怎么不动?“荣成王伸出手朝他们挥一挥,他们也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他的目光更加凶狠暴躁。
“他们主子未吩咐,他们动不了!“残月目光穿过他们看向嫪管事。
这一次,荣成王和楚博古同时动了,退到了残月的身边,目光震惊又戒备地看着嫪管事。
这个看上去憨厚老实的管事居然是这些滥五昌的主子?
嫪管事平时有些挺不直的腰,这时候慢慢挺直,憨厚的眼神变得锐利,看向残月的目光更是侵略性十足。
“输在你的手上,我不冤。“
连平时老实的声音都变得沉稳有力。
“你也是我目前所见最厉害的一个……风水师?“除了前世,以目前来说,这个人确实是她所见最厉害的一个。
嫪管事表情有些愤慨,对方年纪无论怎么算都不会比她年长,可对方的能力却绝对在他之上。
今日他栽了,还不知道怎么回去跟国师交代。
“颜家的女儿是你吩咐滥五昌所为?”残月问。
嫪管事并未否认,其神色是高傲的,目光是不屑的,但在残月面前,这样的高傲和不屑显得那么可笑。
“我徒弟院里的引煞阵也是出自你手?”残月并没有牵扯到当初燕青或者西王的身上,这件事闹的太大,反而麻烦。
“不错。”嫪管事的瞳孔本就比一般人要黑,以往笑的时候总让人觉得这人特别老实可靠,此时冷寂下来,突然就变得深不见底。
“那好,今日我就为了我徒弟,护一次短。”残月神色一冷,目光似冰,话落之时,脚步移动,快速地在嫪管事的脸上甩过一巴掌。
在嫪管事眼里,这残月也是高人了,这高人出手就该有个高人的风范。
怎么能说打就打?连个招呼都没有?连摆个姿势的时间都不给?
嫪管事在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第一个感觉就是腮帮子肿胀火辣辣的疼。嘴里都是鲜血的味道,他拿舌尖儿舔了舔缺了牙齿的那块牙床,眼中暴戾之气瞬间疯长。
嫪管事打出兵马决,花坛周围的滥五昌就开始动起来,朝着残月围攻而去。
残月冷笑一声,翻手捏决打出翻山倒海。
如浪潮一般的气劲将滥五昌打的东倒西歪。
荣成王紧张的抹了一抹额头上的汗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这些东西。
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紧张,汗水更是控制不住。
擦了一下二下三下,直到额头上的血印被擦乱,他陡然面前一黑,再看时已经在花坛那里看不到任何东西。
但他却是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
“我不小心把印记抹了,看不见了。”荣成王懊恼的说道。
楚博古只给了他一眼,就重新把目光盯在花坛那边。
嫪管事面色难看,这个残月比他想象中的还厉害。
他取出兵马旗射了出去,滥五昌立即精神抖擞重新围攻残月。
残月这次一手画符,一手捏决,左手打出隔山法,右手画出镇山符。
隔山法打的滥五昌丢兵卸甲,镇山符则完全将滥五昌打的魂飞魄散。
“残月!你欺人太甚!”嫪管事一见他的滥五昌被毁气的嗷嗷叫,不管不顾自已就冲了上来。
残月冷淡的眸子微微一眯,没有避过嫪管事,反而在嫪管事靠近她时,先出手,捏住了嫪管事的脖子。
嫪管事的看风水,摆阵的能力不小,但这身体的武力却真是跟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就这么轻易地被残月找准了机会捏碎了脖子,一句话都没多说出来,就瞪着眼睛死干净了。
荣成王第一次看见残月杀人,那狂酷炫霸的姿态瞬间点燃了他的心花,刹那间如烟花一般盛开。
楚博古明显想的与荣成王不同,他从残月身上感觉到的是战场上才会历练出来的杀伐果决。
这个残月的身份背景越发让他觉得神秘莫测了。
残月扔掉嫪管事的尸体,从袖中拿出洁白的帕子,擦了擦手中的污渍,手一松,帕子随风卷起落在荣成王的脚边。
荣成王的喉结很明显地动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寻找着自己的矜持和理智,但到底怕帕子再被吹走,努力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蹲下来捡起帕子,正直的塞进袖子里。
楚博古“……”
残月没注意到荣成王的举动,此次来王府,一是为了之前答应燕青,帮他解决王府里隐藏的风水师。二是为了给她自己撑腰。
如今嫪管事已死,她的事也办完了。
荣成王没能留下残月,很是遗憾的送了一程又一程。
最后还是楚博古将他扯回了王府。
残月走到巷子口前面,停住脚步,转身:“出来吧!”
一抹红色的衣角从拐角处慢慢出现。
残月讶异之色在眼底一闪而过,她没想到跟在她后面的会是燕潇。
燕潇今日一身朱红色镶金边绣云纹的袍子,看上去肤白如玉,犹如一颗在阳光下面滚动的雪珠子,冷光晕染开来,照的人奢华尊贵。
“你是谁?”按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确实没有见过,但因为他是燕潇,残月不反感,态度上面比对荣成王他们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