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亚斌驾着车,偶尔看一眼何柔在做什么,此刻见她盯着一轮满月出神,借着月光和远处投射而来的路灯,他清楚地看见她长而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水,他的心一震,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思念远方的亲人,孤儿院的事过去还不到三个月,她的情绪,还是一触就痛。
“曾总,今晚的月亮好圆好大,你有多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月亮了!”
正为她伤神之时,何柔一声略显轻松的问话飘入耳中,曾亚斌立刻打起精神来,佯装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你不说还真发现,确实有段时间了,起码三年了……”他说到这,还煞有介事地放缓了车速,抬头看了一眼那轮白亮的满月,“确实很大很漂亮,对了,我还听说过有什么超级月亮,不会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闻言,何柔捂嘴一笑,“当然不是这样,比这大多了,我们孤儿院里的孩子都知道,这不过是十五的月亮!”
俩人都知道这是玩笑话,相继笑开去,曾亚斌看着何柔扬起笑意的脸颊,目光带着淡淡的暖意,只是何柔,也不知道是真的感觉不到还是在刻意地回避什么。
一路上,俩人多了许多话题,笑声如铃一般飘落在地,化作一片安然自得的气氛。
臣城一个急刹,将车子停在了下来。
何柔,真的太令他失望了,居然背着他跟曾亚斌有来往,暧昧不清,她还那么有板有眼的告诉他,分手是因为彭羽倩的打扰,现在看来,彭羽倩只是!
真是可恶!
臣城愤怒地一拳打在方向盘上,一抬头,居然被眼前的场景所震住。
他怎么把车开到郊外别墅来了?他不是跟自己说过吗,一定要用自己的方式重新让何柔回到他身边,不见面,是给自己更大的动力,而以柔的性格,如果在这里看见他,必然也会觉得他是故意来闹事的……
可是,可是现在她和曾亚斌在一起啊!
想到这个事实,他的心口就像窝了一团火,灼烧得厉害!
打开车窗,他静静地看着属于何柔房间的窗户,房间里漆黑一片,她还没有回来,她还在和曾亚斌一起。
闷闷地吸了两支烟,深叹了一口气,他发动车子往前行,准备调头回去,然而就在他转弯的时候,一辆跑车射出来的非同寻常的车灯引起了他的注意,鬼使神差地,他关掉了车灯,隐蔽在树荫之下,看着前方发生的事。
真的是曾亚斌的车驾,停在了他的别墅门口,俩人一一从车上下来,何柔和曾亚斌的有说有笑的样子,深深刺痛了臣城的眼。
此刻夜已深,屋里的孩子们已经入睡了,虽然没有把曾亚斌请进屋,但他们在门口足足聊了十分钟之久,曾亚斌才依依不舍地驾车离开。
看着她房间的灯光亮起,光线让臣城妒火怒烧的眼眸映得更加血红可怖了,他像是一只受了伤的黑豹,一副嗜血要吃人的戾气在他身体周围环绕开来。
最终,他狠狠地甩上车门,走向了那间亮着灯的房间。
何柔刚从浴室里出来,就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她停下了**发丝的动作,转身一看,靠墙边的沙发里,坐在一具昂藏挺拔的身影,顿时将她手中的毛巾吓落在地。
“你……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何柔惊讶地看着一脸黑沉的臣城,慌乱的问道。
目光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此刻臣城读到的,是何柔一种心虚的表现,难道不是吗?她在跟曾亚斌约会之后再见他,自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冷哼了一声,“这里也是我的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还是说,你不想我来,怕我看到什么?”
何柔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压下心头的紧张,拾起毛巾后,咬牙道,“我已经跟你正式提出分手了,你这样半夜三更的到我房间里来,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我行得正走的直,我怕什么闲话?倒是你啊,一个晚上不在家你上哪去了?”臣城明知故问,就想听听她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诚实。
何柔目光一闪,想着今晚跟曾亚斌在一起的事如果说给臣城听,他一定会误会的,她不知道在男人的思维中会不会有异性朋友这种概念,不过,她也还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没干什么,就是心烦出去散了一下步,臣城,我和你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凭什么半夜三更跑我房间来质问我?”何柔鼓起勇气瞪着他反问道。
果然没说实话,臣城眼底一瞬就染上了一层冰霜,他不问,她不说,那是距离;他问了,她不说,那是隔阂;他问了,她给的是谎言,那就是逃避!
她和曾亚斌之间,真的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不承认,不代表他看不出来!
怒气升腾到了胸口,他缓缓地站起身,脸色紧绷地朝着她走过去,他稳健的迈着步子,将惊恐的她,逼入墙角。
“你要干什么?你到底跑到这里来要做什么啊?”
何柔惊恐地抬头看他,眼底映入他深邃的脸孔,那双黑眼中幽深如海,让她心底幽幽闪过什么,快的来不及抓住。
臣城伸手,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喝道,“你不是跟我说跟曾亚斌一点关系都没有吗?为什么今晚要跟他出去,为什么要对我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