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里,柳五儿却又反悔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还是等,等皇帝大叔出京的旨意下来以后,再说吧!”
想到这里,柳五儿微微觉得有些黯然。她和卫若兰之间,除了再次为了月派吵嘴之外,难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么?
想到这里,柳五儿很郁闷地拍拍脑袋,心想:这次至味轩夺产的纠纷,在扬州城中闹得如此沸沸扬扬的,这卫若兰却从头到尾不曾露面,只怕真的是因为上次两人吵嘴的事情,从此对她厌弃了。一想到这里,柳五儿就觉得自己脑壳疼,而胃袋里则空落落的。
她登时起身说:“王爷,借你家厨房一用。对了,王妃最喜欢我做的吃食,不若我干脆张罗一个席面,请王妃……和您,一起用顿便饭吧!”
她本来只想请黛玉的,但是怕落了北静王的面子,回头黛玉那里不好看,所以到了最后一刻,才加上了北静王的名号。
北静王却毫不在意,说:“县主请自便,请将此处当做县主下榻的行辕便是。我北静王府所有的下人,悉听吩咐。”
他又补充了一句,“本王要办点急事。”说着匆匆离去,只留柳五儿与黛玉等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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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柳五儿在北静王府这里住了几天之后,就觉得闷得发慌。为了给柳五儿解闷,黛玉索性安排老张平氏夫妇两个,还有小荷,一起都住到府里。而十四每旬从学堂里回家一次,也会过来北静王府这边。
然而柳五儿还是不满足,想要出去看看。
黛玉无奈,她自己又脱不开身,只得吩咐了雪雁陪着柳五儿,备好了车驾,由一大堆侍卫和护院护卫着,浩浩荡荡地出门,到扬州街上,“看风景”!
柳五儿很郁闷地问雪雁,“你们平常出门也是这样么?”
雪雁白了她一眼,故意傲娇地答道:“不是,县主娘娘!”
柳五儿扁了扁嘴,眼珠一转,伸手就去咯吱雪雁,雪雁一时笑得气也难喘过来,倒在大车之中,连声骂道:“坏五儿”、“臭五儿”……
外头的侍卫全都作非常尴尬的表情,他们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冲进大车里,将雪雁揪出来,指责她冲撞了“县主”。
一时笑闹毕,柳五儿往大车外张张,这才见到,原来大车已经渐渐行至扬州闹市之中。
柳五儿轻轻地撩开了车帘,看着外头高朋满座的酒楼茶肆,说:“难得来这里一趟,除了自己开的酒楼之外,竟然都不曾去过旁的酒楼。真是有一大遗憾啊!”
雪雁笑道:“那就停车,咱们挑一间上好的酒楼,去吃霸王餐去!”
柳五儿气结,“你是故意要给我这个县主丢人吧!”
雪雁左看看,右看看,也是笑道:“那请问你有个县主的样子么?”
柳五儿无语,她不用想也知道——没有!
她的视线便转向车外,正见到高高挑起的酒旗,上面大书“醉白楼”三个字。字迹龙飞凤舞,酣畅淋漓,极有气势。
柳五儿双手一拍,说:“就这间了。我们去找个雅座,吃点东西再逛也不迟。”
雪雁一看,也来了精神,拍手赞好。
而柳五儿则想着,毕竟袁文彦曾经在她出事的时候前后奔走,这份人情,她不能不换。最好待会儿能见到袁文彦,当面向他道个谢,也算是了一桩心事。
想到这里,已经有北静王府的管事进“醉白楼”安排了雅座,将柳五儿和雪雁迎了上去。
柳五儿拿着菜牌,看了看对面的雪雁,说:“我点,你付账!”
雪雁无语,小声嘀咕道:“当县主了还这么小气!”她笑笑,指点柳五儿头上簪的,身上穿的,腕上戴的,说:“哪一样不能用来付账?”
柳五儿如今再也今非昔比,随便一件首饰,扔出来,也够这“醉白楼”好生找钱找上一阵的。
然而柳五儿却很严肃,指着自己头上身上说:“这个扁方,是你们姑娘送的,这个步摇,是紫鹃送的,这个镯子,不用说了,就是你送的,还有这些个……都是你们姑娘送的。你叫我怎么拿的出手换酒喝?”
雪雁见柳五儿将自己头上身上戴的那些饰品记得一样不差,心里也难免感动,叹道:“五儿,难为你将这些都记得!”
柳五儿心里也有些微微发热,这些都是一路走来,从来不曾忘记了彼此的好朋友啊!
正想着,却听雪雁说:“那我们今天还是吃霸王餐算了!”
柳五儿脑后又坠下若干条黑线。
旁边捧着茶壶进来服侍的女小二却说:“县主驾临,本酒楼蓬荜生辉,怎么还敢让县主您破费?”
柳五儿微一皱眉,问:“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女小二的身子,躬得更低,说:“不瞒县主,县主刚刚进来的时候,就被我们家主认出来了。”
柳五儿心想,难怪这么贴心,还特为找了女小二来招呼自己。
只听这女小二马上便接着道:“县主放心,奴是专门侍奉女客的。县主有何吩咐,请尽管说。”
柳五儿叹了口气,道:“你去将你们家主请来吧!就说我想要当面道谢。”
那女小二一听,赶紧便去了。县主要召见醉白楼的家主,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少时袁文彦进来,也是郑重地行下大礼去,说:“见过县主!”
柳五儿说:“袁少爷,您别客气。搞得我怪不自在的。”
袁文彦是老实人,听了这话,往后退了一步,脸涨得通红。
倒是那女小二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