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尧拜别娘亲后,走在路上,不知不觉的想着接娘亲这件事。想着想着,似乎觉着有什么地方不妥。他仔细梳理着昨日与老族长和娘亲的谈话。脚步竟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这件事虽不是自己一时心血来潮的冲动,总觉着在思路上忽落了什么东西?
首先他是先看到娘亲当前的生存环境,对她身体的康复绝对不利。出于对娘亲的关切,使她身体尽快康复,这种病在二十一世纪也属常见病,患者如果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保持快乐的心情,加上合理的药物,是完全可以治愈的。他沿着这个思路探寻分析着自己的方案,纰漏到底出现在哪里?猛然间,他想到了在初定这个方案时,整个的思路完全是按二十一世纪那种现代社会来制定的这个方案,而忽落了当前所处的这种社会的现状,当前的社会还处在部落制的奴隶社会,娘亲虽说外公外婆和舅舅都很善良忠厚,但他们好像是古阳镇族长家的佃奴。按现在的制度来讲,他们的行为,是由所处的社会地位所决定的。
想到此,他也明白了,娘亲被自己的爹唐霸抢来后,外公家并没有来找,她自己也没有回过娘家,说起来唐家岭离古阳镇也不是太远,虽然有抢亲的习俗,在某种程度上讲,唐霸的抢亲倒使她脱离了奴籍。当前的奴隶制社会是;一代为奴,代代为奴。为奴的人家很难摆脱奴籍。所以即使被唐霸抛弃在山洞里,也不愿意回去。
这次可能是见到失而复得的儿子,高兴的昏了头,所以听了自己的方案后就同意了。其实那时的女人也没有多么复杂的想法,生下来跟着父母,是穷是富都认为是命中注定的。出嫁后是好是孬也认为是命中注定的。大概是:中国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思想,是不是那时候就有了?而令人奇怪的是,这种传统意识,却名正言顺的被以后的社会各阶层认可,以至于流传了几千年。唐尧想到这些,仿佛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时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现实状况,就草率的做了决定,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娘亲的人生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弄不好会出现:出了虎口又进狼窝的局面。
唐尧本身即使在二十一世纪也不擅长办这些事,从小学到博士毕业,直到工作,一路顺风顺水。在京时,这些琐事一股脑的都扔给了亦玉,在他的大脑里,只有科研项目课题,除此之外,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这次遇到这件事头都大了,腿上像灌了铅一样。到了神仙谷口,竟然走了四个多时辰。
进了谷口,望着谷内的景色,灵光一闪,心里豁亮了很多,想到了师父。师傅贵族出身,有二百多年游历民间的经历,历经六代部落领袖,可以说是最了解这段社会的人,我何必这样劳神费力,何不向师傅请教。想到此,唐尧双眉舒展,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回到山洞拜见了师父义母,并拿出老族长给的礼物;一小袋盐。那时的盐可是贵重礼物并向师父义母详细地禀告了这次探亲的过程。
之后,唐尧跪在师父的面前,把自己想安排娘亲的想法告知师父,并将其中的难处和自己的一些打算,求师父指点。师傅听后,眯起双眼,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又是义母先发话说;“老神仙,尧儿如此仁孝,你做师父的不帮他,让谁去帮他?”
过了片刻,师父才说:“并非我不帮尧儿,二十多年前,我倒是与古阳镇的族长有过几面之缘,后来发现该人有些固执,并且气量狭窄,与我非同道中人,当时他已得了心口疼病,现在来说就是胃炎且有嗜酒如命,我几次规劝,他都是当面答应,过后我行我素,所以我再懒得给他见面。前几年听说他已将族长之位传与大儿子,想必是身体原因,难以支撑,若非如此,他时值壮年,正当兴业之时,何以传位儿子我在想,以他的心性,求他之事能否答应,不可而知?”
“不过”说到这里,师父停顿了下来。
义母说:“不过什么,你快说啊。”
义母显得比唐尧还要急
唐尧心想;可能义母的出身也是类似的人家吧,等同身受,所以才急着催促师父。
师父瞄了义母一眼,说:“这几年我到针对这种病情配置了一种药丸,想必能派上用场。”
唐尧听后心中一喜;师父真不愧为老神仙,就像早已料定我有今日之难,他的脑中飞速的旋转,我何不这般这般。
唐尧把想法告知师父义母。二老说可行,点头应允。
唐尧又对师父说:“这次见老族长,发现他有些气喘,求师父给他配些合适的药物。”
就这样,三日之后,唐尧拜别师父义母。临行前,义母拿出一个漂亮的织锦袋,递给唐尧。唐尧感觉非同一般,打开一看,里面是满满的五彩贝壳,只见这些贝壳光滑润亮,色彩斑斓。唐尧知道这是当代最难得的宝贝,贵重相当于后代的黄金,可作为货币使用。不知师父义母付出了多少艰难,用了多长时间,才得到这些宝贝,就对义母说:“太珍贵了,我拿一半就可以了。”
义母说:“你全拿去吧,你还年轻,去干你自己想干的事吧。”唐尧顿时两眼湿润。再次跪下,向师父义母拜别。
走出洞外,向唐家岭疾步而去。赶到唐家岭时,太阳刚好落山不久,他以极速的身形闪进娘亲住的洞里。见娘亲正坐在床上发呆,不过气色看上去比前两天好了许多。娘亲见到唐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