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凌很想说,他真的做不到对晴子小姐爱护有佳,但这种话说出来太伤人了。
晴子小姐也是个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明白,莫青凌其实还是在拒绝这婚事,不然,何必扯这么多废话?
她也是个有自尊的骄傲女子,都付出到这种地步了,还是得不到回应,只能斩断情丝了,“父亲大人,女儿仔细的想了想,女儿其实也很舍不得离开父亲,离开故土,一想到以后,孤苦伶仃的在异国他乡,每天思念父母,我的心就很难过。我想好了,父亲年迈,不能没有我,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爱情,这么自私的离开你,所以,请父亲收回婚事吧。”
晴子小姐说完,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为她这无疾而终的爱情,也为了自己的尊严。
德川将军拉起她,喜极而泣,“晴子,你终于想通了,父亲真是太高兴了,让你嫁去中原,父亲哪里舍得?只是怕你怨恨,所以勉强答应,既然你能及时悔悟,真是太好不过了。”
父女两人抱头痛哭,场面还是相当感人了。
几个女人都被感动了,转过脸默默的擦眼泪。
莫青凌松了一口气,内心有无数小人在蹦跶,高兴得恨不得飞起来。
萧陌御示意大家都回去休息,不要打扰德川将军,于是,大家默默的退了出去。
穿过园子,回自己卧室的时候,方镜之突然看到了一休大师,正坐在园子中间的草地上沉思,激动得不行,“你们看,一休哥在沉思!”
众人全都停住了脚步,盯着一休。
此时,他盘腿坐在草地上,整个人非常平静,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哇,你们说,一休盘腿坐下去之前,有没有在头上画圈圈?”方镜之又丢出了一个幼稚的问题。
李杰大笑三声,说道,“有可能哦。”
李君更是童心大起,跑到一休对面,盘腿坐下,还沾了口水,往头顶画圈圈。
这样的一幕,把几个女人笑疯了,个个蹲在地上抽。
萧陌御和莫青凌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老逗弄一休大师?
李杰和方镜之也跑过去,学着一休坐下来,一休感觉有人靠近,眼开眼睛,便看到这几个奇葩,正在沾口水,在头顶画圈圈,于是,便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学你的啊。”方镜之画完,笔直的打坐,笑看着一休。
“学我?”一休莫名其妙,“可是我没有沾口水,在头顶画圈圈啊,这个是有什么说法吗?”
因为方镜之也是大师,所以一休才不停的追问,怕自己有些地方做得不对,是个极虚心好学的孩子。
方镜之被他问得无言以对,于是,以自己的理解回答道,“这个是想问题的时候用的,如果想不出来,只要沾点口水,在头上多画几个圈圈,就能想出来了。”
一休恍然道,“原来如此,这可真是一个极好的法子,多谢大师点化。”
于是,一休也照着做了。
方镜之无比震惊的发现,原来一休这样做,是他教的。
李君问,“一休哥,那你想出答案了吗?要不要接手天皇之位?”
一休纠结道,“哥哥已死,天皇之位空虚,这是我的责任。但是,师傅年迈,我这个时候离开寺庙,师傅一定会很伤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在这里打坐,希望佛祖可以回答我。”
“那他回答你了吗?”李杰问。
一休摇头,“还没有。可能是我的修行还没到,我没有感受过佛祖的点化。”
方镜之说,“你也别纠结了,天皇之位那就是个名头,没什么实际用的,就算你当了天皇,其实还是一样可以做一休,你以为还有什么天大的国事要事要你处理吗?你也就是顶着头衔而已。”
一休震惊道,“是这样吗?我当了天皇,还是可以住在寺院吗?”
“能不能住在寺院我不知道,但是,反正对你影响不会很大,再说,修行之人注重修心,在哪里修都是一样的,有谁规定,修行之人非要住在寺院也叫修行吗?你住在皇宫,就不能修行吗?”方镜之反问道。
一休恍然,“大师果然是高人,是我太愚笨了,修行在于修心,与住的地方无关,我明白了,多谢大师点化。”
“好说好说,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我很乐意帮助你。”方镜之拍着他的肩膀,特别有优越感,他从小崇拜的一休啊,现在竟然也有不懂的地方,他顿时觉得,原来自己更聪明,哇哈哈……
一休当然不知道他的内心有如此龌龊的想法,还很真诚的感谢,然后又问,“那您的意思是,让我接受天皇之位吗?”
方镜之想了想,说,“你自己想不想接受呢?”
一休怔了一秒,点头。
“为什么想接受?”
一休又想了想,叹息道,“其实,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天皇之子,但我却从来没有受到过天皇之子该有的荣华富贵和荣耀,尊贵,虽然在师傅的教诲之下,我明白这些都是虚荣,人应拥有平常心,但是,母妃这一生是很可怜的,她很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回皇宫,我也能认祖归宗。父皇临终之前,叫我过去,说了一堆抱歉后悔的话,但是,始终没有认回我的意思。虽然不稀罕,但毕竟不舒服。能回去,便可以给母妃一个交代,让她泉下有知,自己也有一个交代,此生再无遗憾。”
方镜之发现,他确实是个通慧之人,对自己的内心剖析得十分准确,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