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已经被福嬷嬷她们挤兑得恨不得即刻找个地缝躲着去了!这时候的周夫人那里还有力气再和庶女动手和叽歪,只紫涨了脸皮,也不等人让,一把拉了周笙歌就踩着脚踏立即钻了进马车车厢里头。
剩下的周笙韵也没在意自己被漏在外头,讽刺的冷笑一声后,也跟着上了马车。
福嬷嬷带着笑意在马车后头吩咐车夫将这母女三人送到附近客栈就好,还给与最后一击的笑着送别道:“周夫人和两位周小姐走好!咱们等着将来周小姐们都进宫成贵妃娘娘的!”
送走了这仨麻烦货色,福嬷嬷即刻就回去墨兰园里头回复赵颜去了。赵颜听得说周笙韵敢和周夫人当面扯破脸皮了,便笑道:“这倒好了,如此沉不住气的小丫头,就是进了宫,上了位,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得不长久!”
福嬷嬷也笑道:“正是呢!那一家子都是眼皮子浅的,以为那位周大姑娘长得模样儿好些便能靠着她平步青云,重振家业什么的了。也不想想,如今后宫里头那几十个有品级的妃嫔暂且不算,这几年一回的大选,那一回少了各式各样的美女?”
赵颜感慨道:“五福啊,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皇上的,大江南北几千里的地界里头,那里挑不出美女来?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子多如过江之鲫,就是长成了绝色,也不过是后宫那些姹紫嫣红里头的一抹罢了,在这后宫佳丽三千人里头,那里捞不出来几个绝色美人儿?这美貌,原本就是那后宫里头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说到这,主仆俩齐齐叹息一回,也就将这周家母女忘到了脑袋后头去了——要忙活的事儿也不少呢,谁有那个空闲去理会这注定当炮灰去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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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为这周家三个都是炮灰的,也不止是赵颜和福嬷嬷主仆两个,杨亭和小儿子也是这样认为的,知道赵颜将这三个都“请”出门去了,他们也就跟着放了心,想着这算是这事告一段落了。
后来的神发展出乎了所有人意料,谁也没料到,这周家母女居然能杀个脑洞直达天际的回马枪……
那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儿了,彼时大选已经落下帷幕,周笙歌不出所料的在初选的时候就被筛了出来,周夫人带着她忙活了好几日还是没能给她定下亲事来。
而周笙韵,顺利入了复选之后没几日,却是在面圣终选的前夕,不知道得罪了那个得罪不起的了,竟是被连夜收拾了一番。
那日天色才刚泛白,宫门才刚打开,周笙韵便被几个小太监送了出宫,只说是她忽患恶疾,实在不适宜再留在宫中,主持这大选的吴贵妃仁心大发,特地赏了她些回家的路费,让她家人认领回去好好医治。小太监们将周笙韵扔了给还在客栈里头住着的周夫人,就头也不回的一溜烟不见了人。
这一出变故实在是出人意表,周夫人已经是准备收拾行囊归家去了的,这周笙韵竟是莫名其妙的被送返回来,周夫人只气得跳脚连连。
抓住周笙韵逼问,周夫人却是只见她面如死灰的低头不语,手脚隐隐的看得出绳子留下的红色勒痕,可见得应该是被人使劲的折腾过了的,深宫里头,那些说不得的隐蔽手段多着呢!
周夫人气狠了,抓住周笙韵肩膀摇了两把,这周笙韵竟是一个没坐住,“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喷了她自己半扇裙子后,还有一缕顺着裙摆滴滴答答的染湿了她脚边的一小片地面,看着甚是触目惊心。
周夫人大惊失色,退后了半步稳住身形,而后见着周笙韵吐血后也没倒下,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稳稳的坐在那儿,而才算是定下了心来。
缓过神来之后,周夫人连连追问了好几回,周笙韵的嘴就是跟个蚌壳似的,怎么问也撬不开她的口,周夫人又不好再下手打她——谁知道周笙韵是不是就只剩个壳子看着还好了?摇晃几下就吐血,这万一一个耳刮子下去就把她给扇死了,怎么回家去交待这事的好?
周夫人这时候也没法子了,只得忍气让跟来的小丫头安置了周笙韵先去躺着歇一歇,顺带还让小丫头收拾了那些血渍衣裙什么的,总不能让客栈的人发现了赶她们这几个出门睡大街去的。
但是看着这周笙韵不言不语又要死不活的样子,周夫人就膈应得很,自己亲生女儿周笙歌的婚事还没个着落呢,还得拖上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走着走着半路就出幺蛾子的庶女,说不膈应的,那都是圣人!
周笙歌见着庶姐如此失魂落魄兼面白若雪的样子,一边儿觉得甚是解恨,一边儿又恨为什么周笙韵还要跟在自己和母亲的身边,不止是母亲觉着膈应,连着她也觉得很膈应。
于是,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馊主意,竟是鼓动她母亲周夫人把庶姐扔在京都,顺便找个人家收留周笙韵就得了,何必还要带着这个不知道会不会死在半路上的庶女?就是周笙韵真的熬不过去死了在京都里头,那也是收留她的那家子的事儿了,这难道不是摆脱这令人厌烦的周笙韵的最好法子么?
周夫人大概也是脑子气糊涂了,竟是觉着周笙歌也说的不错,于是竟是脂油蒙了心似的,母女俩就商议着怎么将周笙韵这个大包袱甩了就得了。最后,不得不说,这亲母女不是假的,想出来的法子也是差不离的——竟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