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杨亭便叹气道:“你说,咱们这算不算流年不利?想过点安稳日子就是那么难么?”
话音才落,便听见车夫在外头喊道:“两位爷,已经到了。”
两人也就止住这话题不再说了,郑零跳下车来跟车夫会帐,杨亭眼尖,才下得车来就见着门房后头有个熟悉身影,仔细一看,不是玲珑却是谁?
一见杨亭下了马车,玲珑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什么规矩了,急急的上来拉着杨亭就要往里头二门跑。郑零刚打发完车夫,回头就只见了玲珑拉着杨亭一顿小跑的远去背影了。郑零知道这是大太太心里急了,特意让丫头在这儿守着的,想来大太太在杨府里头对外面的消息好多都不能即时知道,心里必定也是焦虑得很。郑零也就跟着她们,快步直往内院里头走。
大太太果然已经在上房里头等着他们了。彼时,二太太带着两个孩子也在,两个奶娘在炕上守着小杨瑜和小嫣然玩,二太太却是焦急得在房里来回踱步,大太太稍微镇定些,却也是坐在那儿眉头锁紧,一言不发。
郑零和杨亭前后脚进的大太太的上房房门,二太太见着他们一同进来,悄悄儿的松口气,忙不迭的问道:“这可是没事儿了吧?你们去了衙门里头问过了?官府那边怎么说?”
杨亭安抚二太太道:“婶娘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郑零却是直接和大太太致歉道:“大太太,我今儿自作主张了一回,真是够对不起您的。我花钱在朱师爷和林文书身上,将之前的假婚书做儿也就成了我的嫡长子了。这事我先斩后奏是我的不是,但是这也是力求一击即中的好法子,大太太要怪罪的话,也请冲着我来,杨亭她是不知情的,这决定都是我一个人下的。”
大太太闻言先是看一眼杨亭,杨亭却是在看郑零,大太太便对着郑零叹气道:“何必说得这样凄惨起来?原本我就说过了的,一切事宜总是看你和亭儿的意思就是了。今儿这事虽然亭儿让陈武来回话时说得含糊不清,但我也知道必然是大事,不然你和亭儿不至于要这样传话回来了。”
郑零也松了口气,简单归纳了今日日月教那两人来访带来的信息,又和盘托出了自己未来这一两日的打算。大太太先是一惊——她毕竟还是个深闺妇人,江湖事件离得她实在是远得无法理解,她自是不会懂瑜哥儿这个所谓的“少主”对于那些日月教教众是什么意义的。
但是大太太也是经历过不少人生风雨的人,听了郑零的打算后,只想了一想便点头应和了郑零:“你这法子也是对的,凡事皆有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可能,这婚书一改,但也是不留破绽给人的好法子。至于家里头,我这就让锦衣去处置,也不必等明日,今晚就收拾出个铁桶一般的杨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