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这等不争气的样子,简直把楚天都气得冷笑了出声,不过楚天依旧没有轻易的放过杨亭这事的疑点,另找了个突破点问她道:“这位少夫人,请教一下你可是有个字叫莲亭?真是好巧,我们教主那位爱妾也是这个名儿,这莫非也是人有相似,物有相同?”
郑零厚着脸皮打哈哈道:“楚堂主这话正是我想说的,内子这字是我仙逝的泰山取的,不过是外头行走时好教家里的掌柜啊伙计们啊好称呼,家里人倒是一点儿不叫的。况且大伙儿也没叫过这字,连着我在外头,不过喊声莲少爷也就作罢,今儿要不是楚堂主说起来,我都快要忘了内子还有这个字呢!也不知道谁和楚堂主把这个小字当新鲜事儿说的?咱们自家人都快不记得的小细节了,也难为他花心思去记着,原来就是留着造谣用呢!”
即便是楚天就是今儿来的这三人团中,心思最为细腻之人,但论起来骨子里也还是大大咧咧惯了的江湖中人,那些个东方不败的真正核心的智囊团,早就被任我行按到在总坛里头虐了又虐了。楚天一介外围堂主,也就是因为性格不合适才被东方不败放在了黑木崖总坛的外沿,因而也得以在任我行复辟成教主,大肆血洗东方不败众亲信时,当了一回幸运的漏网之鱼。
于是楚天自觉已是耐心耗尽,那副腹黑智囊、冷静沉着的假面具也懒得再去维持,忽地变了脸色环视杨府众人一圈后,凶神恶煞的喝道:“你们一个两个也别再白费力气的装来装去了!趁早说了实话得了!我就是个喜欢干脆利落的江湖人,这样一来一去的打机锋,你们不累?”
杨府众人面面相觑,对楚天的忽然发飙简直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杨亭知道这时候觉着好笑是非常的不合时宜,却是忍不住想笑,只好低头扭开脸,装模作样的咳嗽两声才压下去自己的笑意。
大太太、二太太她们还不知道杨亭这是偷笑,郑零却是猜着了大概了,悄无声息的凑近杨亭身边轻声道:“你也收着些儿,要笑要犯二也得等人走了吧?”
杨亭本已经忍下的笑意又冒了出来,趁着众人不在意的时候,背后抓了郑零左手上臂一把,恰恰的掐在郑零上臂内侧嫩肉上。
可怜的郑零又被杨亭迁怒了一回,却是也不好呼痛,只得退后一步,还倒吸了一口气,呲牙咧嘴的变换了好几秒的表情才将这痛吞回肚子里去。杨亭就知道他不敢反抗,微微侧着头瞥他一眼,眼睛里满满的得意洋洋。
楚天和侯乐都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还不约而同的为这两个旁若无人的亮瞎狗眼的秀恩爱党定了性——这就是红果果的打情骂俏!楚天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在他有限的几次见过的情形中,那个跟在东方不败后头,总是愁眉不展,满身阴郁的杨莲亭,那个哭得梨花带雨,最终居然求得任盈盈心软并救她出黑木崖的杨莲亭,简直跟眼前这个杨亭完全找不到一点重合之处!
大太太还没老到老眼昏花的时候,不仅是杨亭和郑零的小动作落在她眼里,连着楚天那被自己女儿和“女婿”震惊得一瞬间呆滞了的表情也让她看得一清二楚。大太太便大胆做出了一个决定,既然是楚天已经不再全盘相信杨平说的话了,又被杨亭和郑零刺激了一把,她何不顺水推舟的直接下剂重药?这楚堂主说话直接,想来也算是直肠直肚,说起官府来也是闪避眼神居多,说不准这一剂重药下去就把什么日月教的来人打发了。
思及至此,大太太便不再犹豫,正正脸色严肃道:“楚堂主,既然是你也觉得打机锋太累,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得了。咱们杨家在这平定州定居,前后已经是一百五十余年,咱们不说祖上如何,就是到了我嫁了进这杨府大门那会子,这府里也还算是个小官宦人家,即便是如今没了祖上余荫败落了,也还勉强算得上是个正经大户人家。树大有败枝,家业大了也自有不长进的要惦记。楚堂主要的所谓实话是什么?难道是要咱们捏着鼻子认了杨平这种惦记咱们家产业不成后就含血喷人的诬蔑咱们府里的话么?”
“我的女儿虽然只是个女儿,却也是咱们府里唯一的独苗苗,正是知道她是碍了别人的眼,咱们府里才会将她看得紧紧的,个个都把她当眼珠子看待。就是往外嫁了到别人家去当正室嫡妻,咱们还尚且不舍得,只觉着招个赘婿才安心!怎么可能会有楚堂主你说的那样,竟然甘于屈居人家妾室之位!”大太太深谙假话说三遍自己也信了的精髓,说着说着就真的入戏了,眼中泪光盈盈起来,“看楚堂主言行举止,贵教主必定也是和你一样的直爽江湖人,贵教主后院里头的女子也必定是仰慕贵教主才成了他的妻妾的。咱们亭儿只在平定州内自家几件铺子里头转悠过,连城门都未曾出过,怎么会和贵教主有过交集?杨平深恨咱们亭儿,总是觉着咱们仙逝的老太爷老太太就该将产业交予他这婢生子才好,咱们亭儿刚成亲的时候病还重着,他那时就巴不得亭儿没了,拿着老太太的善心当理所当然,最后才是被老太太和我家大老爷送了他回去城外庄子住着了。这样的人说的话信得不信得,楚堂主这样久立江湖的人心里没有数?”
楚天被大太太一个“直爽”的大帽子盖下来,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东方不败后院里好几个小妾都是东方不败出门时看着人家长得合胃口就掳了回来的,只得默默吞下来这事,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