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管事这才若有所思的离开了翠竹园,新雨说的什么她不等着要嫁人,这句话在何管事心里连滚几圈,左想右想的就理解为——这新雨,是赵零的通房丫头罢?而且还是杨亭非常信任的通房丫头?眼见着这丫头不仅是得宠,说话行事也自有一股子别人没有的底气,可见的这丫头实际上就是这内院里头的女主人的代言人。
何管事分析了一大通后,自以为是窥破了天机,忙忙的就将新雨打上了不要轻易得罪的标签,随后还将这结论说了给几个亲近的,于是淳王府里头就都暗暗的将新雨视作世子夫妇的同宠。在无形中,新雨在这完全扭曲了她的传言开道的大环境里头居然也混得不错,这谣言倒是当了一回新雨的防身武器了。不过这是后话了,现在整个翠竹园都不知道这事情的发展会这样曲折离奇。
因为这时候的杨亭,正在纠结着没人看得懂的东西,那就是——今晚怎么睡!
从前赵零老老实实的住在管事院子里头,杨亭从来没有一点儿的危机感,后来就是搬了进她院子里住了几天,也就是她住她的上房,赵零睡赵零的东耳房;等得前往京城途中住客栈,为着孩子的安全,她带着两个小包子住一间,赵零自己独自住一间。
现在……没人会考虑假纯洁的杨亭杨大姑娘了,众人都理所当然的将赵零的东西和她的东西全部塞进上房里头,然后便又都齐刷刷的转到两边耳房里头分头忙活布置两个小包子的房间去了。
等杨亭反应过来,今儿是跑不掉和赵零同屋共睡了,却是这才惊觉,房里就剩下她和赵零两个了,连百灵都被新雨喊去帮忙照看赵瑜和小嫣然去了。杨亭不知怎么地就忽然觉得这房间里头仿佛每一寸都弥漫着暧昧的空气了,顿时便手脚都放不对地方起来,只低头讪讪一笑道:“我去看看孩子们安置好了没。”说着就想从赵零身边溜出去了。
赵零手疾的一把将杨亭拉住,无视她那似有似无的挣扎,将她捞进自己怀里抱住,低头看着她的眼睛笑问道:“杨亭,你这算是要当缩头乌龟还是鸵鸟呢?”
杨亭梗着脖子死撑着说道:“谁说我逃避了?我……我真的是担心孩子嘛!”
赵零也不戳破她这死鸭子嘴硬的话,只继续笑道:“孩子就在咱们这院子里,虽然也被人掺了些丫鬟婆子进来,不过他们也还在咱们家那群个个被新雨调教得眼利耳明的,你还怕她们这么多人看不紧两个孩子呢?你也别当鸵鸟了,我只问你一句,和我一起在这一个屋子里呆着就那么让你难受么?”
杨亭移开和赵零对视的视线,尽量好好的组织了一回语言,才低声道:“你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真话就是,我觉得咱们拉近距离的速度有点儿不对劲;假话就是,我害羞!”
“哈哈哈……”赵零放松了对杨亭怀抱的力度,只轻轻圈着她,自己却是笑得弯了腰。
杨亭有点儿恼羞成怒,想甩开赵零抱在自己面前的手臂却没能甩开,想着反正没人看见,便又开展了拧肉大法,在赵零手臂上顺手就拧了一把。
赵零忙很是配合的“哎哟”一声呼痛起来,杨亭只得鼻子里“哼”一声后放下了手。赵零将她圈紧了,让她的后背靠在了自己胸膛上,这才忍笑和她认真说起话来:“真话也好,假话也罢,我都愿意相信你。我说过的,会让你慢慢适应我,这句话什么时候都有效,真的。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是个会食言的人吗?就算是咱们在一间房子里住着,甚至是在一张床上躺着,只要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大不了你忍心的话给我一张被子得了,这时节打地铺也不是不行……”说着话尾就带上了点可怜兮兮的意味了。
杨亭不留情面的给了他一个不轻不重的手拐后,直截了当的戳穿他:“你也就是嘴巴上卖乖装可怜罢了!我真让你打地铺,都不用你开口了,只要有个丫头看见了,新雨就能带着百灵和喜鹊两个当唐僧把握给碎碎念得一个头两个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我就知道你最懂我的了!”赵零的脸皮对着杨亭从来就是厚如城墙,坚韧如老皮鞋,压根儿就把杨亭什么话都当称赞自己的话来听了,“我也知道,你不舍得这样虐待我的!你对我历来都是心软的,就继续心软下去得了。”
“你就可劲儿的欺负我吧!”杨亭也偏生拿这样的赵零没一点办法,扭头再掐一把他手臂泄泄气也就罢了,“我可是事先和你说好了啊,地铺是不好让你打的,丫头们也不会放进来值夜什么的。但是我睡床,你睡那边罗汉榻,丫头们来喊早起的时候,你再赶紧把你那堆铺盖搬回来。这是底线,没讨价还价的余地!”
赵零便笑道:“你说什么是什么!上辈子不是有句话说怕老婆才会发达吗?我就老实执行这准则就对了!”
杨亭也忍不住被逗笑了,一掌推开赵零不怀好意越凑越近的大脸:“谁是你老婆啊?我可是还没到你手里呢,就你乱讲!”
赵零伸手将杨亭推开自己的那只手握进手心里头,脸依旧不改初衷的黏近杨亭,准确的啄住杨亭的唇瓣,含糊笑道:“我现在不就是正在努力的将你拐到我手里来么?”杨亭也渐渐软在了赵零怀里,配合着他,一同沉浸在这热情当中……
———————————————————————————————————
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