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晃便是两个多月过去了。杨亭这种什么都不用想,只负责吃了睡,睡了吃的简单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舒心。她心情畅快了,身体自然也加快了奔向健康的步伐,她的脸色也随着已经日渐圆润隆起的肚皮变得丰润粉红起来,看着就是个身子健壮孕味十足的美少妇。
这变化看在众人眼里,自然都是欢喜的,最高兴的莫过于是大太太。大太太时常念叨着要往城外的远山寺里的观音菩萨跟前还愿去,杨亭听了几次后,便也仗着自己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跟大太太撒娇吵着要跟着去,只说自己亲身去才算是够虔心感谢菩萨的。
大太太本就疼她,被她缠不过,同时也看她着实是在家里闷得慌了,就松了口说是初一带上她一起出门。老太太听说了,便笑道:“既是亭儿也要去烧香,索性我也跟着去拜拜菩萨罢。”回头看见二太太正在身侧,便又道:“老二媳妇也一起去得了,也快入夏了,到了天气热的时候更不想出门了,倒不如趁着如今天气不冷不热的跟着咱们出门逛逛的好。”
二太太先是推辞道:“我一个寡居的妇道人家,还是少出门的好罢?”话说了出口,她才想起如今杨亭也算是“寡居”,果然看见老太太微微皱了眉头看她,便忙忙的闭口不说了,只点头示意自己同意出门了。倒是杨亭自己不在意,笑一笑也就过去了。
于是初一早上早饭过后,杨府里头二门预备下一溜儿的马车和轿子,杨府女眷们几乎是带着大群小群的丫鬟们倾巢而出,连大太太也只是留了个喜鹊在家看房子而已。
这还是杨亭穿越以来第一次出门,大太太原本是为她预备的是马车,老太太却是坚持马车颠簸,对于杨亭这孕妇来说不够安全稳当,硬是给杨亭提升到和大太太二太太这个等级,也安排了一乘四人抬的小轿给她。
杨亭便得意洋洋的自己一个人独占了一抬轿子——轿夫还是老太太特意指定的四个家里使唤惯了的最稳妥的粗使婆子,紧跟着在老太太、大太太以及二太太后头就出城往那远山寺去了。
出城门之前,杨亭还有点兴致偷偷掀开轿子上小窗子的窗帘看看外头的街景,不过这平定州不是什么繁华的大城市,街上景致也就那些,看看也就没什么意思了。等出了城门上了所谓的官道,杨亭对着那黄尘飞扬的官道一声叹息,紧紧压住了窗帘,宁可闷在轿子里也坚决不和那些灰尘接触——她辛辛苦苦穿越一场,不是来感受这前生同样痛恨的烟尘滚滚的!
这时候的杨亭才懂了从前看书里头说的什么洒水相迎是很高的欢迎礼节了,这种遍洒黄土,车来轿往没停歇的官道,洒水绝对是大工程啊,确实是好大好大的诚意!
好在到了远山寺的时候,杨亭一看那寺庙的山门即刻就放心了。原来不是所有寺庙都跟前世那边的电视剧里头演的那样,都窝在山坳山腰那等幽深之处的,这远山寺就非常善解人意的立在一马平川的山脚之下。而且这远山寺的山门宽敞得很,神马马车轿子都不用带停歇的,放下众人后就一直奔往后院边墙去等着了,杨亭觉得简直可以为这远山寺的大和尚们颁个最贴心服务奖了。
玲珑下车后就赶紧上来和珍珠两个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杨亭,还特地为她披上了薄披风。杨亭便笑道:“你们姑娘我还没弱成这种样子,你们也忒小心了。而今已是晚春,这风吹不坏我的。”
玲珑却是皱眉道:“姑娘如今是双身子的人,多小心些才是正经,还是好好的披着这披风的好。不然一会子家去我就告诉喜鹊姐姐去,姑娘就是得喜鹊姐姐管管才老实。”
众人听了,齐齐大笑,连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笑出了声。
其实说来也是搞笑,玲珑和珍珠一个月前才算是能真正独立接手近身服侍杨亭,此前一直都是喜鹊扔下大太太院子里那摊事来照料杨亭。号称得了离魂症失忆的杨亭开始比较茫然,后来大概是和喜鹊年龄相仿的缘故,倒是和喜鹊相处融洽,慢慢熟了也就放松了起来。这一放松,杨亭就不时的露出贪方便贪舒服的原本宅女本性了,不过喜鹊奉了老太太和大太太的“圣旨”,该抓紧的一丝不错——例如对于杨亭身体的大小诸事,对着杨亭说教不停,愣是把杨亭的坏毛病改了大半过来。
杨亭被折腾得听见喜鹊的名字就得下意识立正了,故而上到老太太,下到小丫鬟,都知道大姑娘若是又闹什么小别扭了,只要一搬出喜鹊来,包准立治立好!现在看着玲珑拿喜鹊来挤兑杨亭,人人都是看热闹一样的看待,笑得嘻嘻哈哈的好不欢乐。
正是欢乐之际,那边山门又来了一队马车,老太太的大丫鬟采芹眼尖,看见车子上头有个“齐”字,便附耳到老太太身旁说了。老太太不由得便皱了眉头,招手将杨亭叫到跟前来:“今儿初一,庙里必定是人多的,亭儿还是跟着我妥当些。咱们这就进去观音殿里还愿去。”
杨亭不明所以,不过也没多想,乖乖的点头跟着老太太就进了山门。
二太太正要也跟着进去的时候,却忽而听见大太太说道:“二弟妹,我且在这儿站一站,你先照顾着老太太和亭儿,我随后就来。”二太太正想回头问问怎么了,她身边的碧桃赶紧拉拉她的衣摆低声道:“太太,那新来的是大太太娘家亲戚齐家的马车。”二太太恍然大悟,立即加快了脚步去追前头的老太太和杨亭,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