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门,古凌烟令轿子在将军府门口停了一下,然后她独自下了马车进了府,从房间的衣柜里拿了一套衣裙出来。【..】
她的衣裙都比较素净,珍妃瘦弱,应该是可以穿的。
她自然没忘拿几样首饰。
既然带了珍妃出来,好人就做到底吧!虽然这珍妃不一定是好人,亦或许是个坏透了的人,但想她现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就算是再坏,也是遭到报应了。
回到马车上,古凌烟把衣裙和首饰递给珍妃。
珍妃望着这些,竟是眼眶有点湿意。
“这衣物太显年轻了吧!”珍妃把衣裙展开,虽然很素净,但是是最新的款式,她从来没有穿过。
“你身上的衣裳都是十年前的吧!现在早就不流行了,你换上我拿给你的衣裳试试,一定会合适的。”
珍妃望了古凌烟一眼,没作声,只是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裙,就在马车上换了起来。
马车内都是女人,没有什么羞的,再说里面也穿了中衣,只需换外面的衣裙就好。
明月很兴奋的帮着珍妃换衣,还帮着把首饰一样一样的戴在她的头上和手上。
珍妃经过一番换装,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她的脸上,亦是微微扯了一个笑,整个人都显得自信了。
“娘娘还是和以前一样美。”明月适时的给珍妃打气。
古凌烟望着明月,觉得她真是很难得,这珍妃定是个性子难以伺候的,可她却是真心实意的在待珍妃。
沿路明月都很兴奋,拔着窗布望着这皇城大街的热闹,脸上一直都泛着笑。
海阔天空,任谁不向往。
但珍妃对这一切似乎都提不上兴趣,可能她唯一的兴趣就是去见云娘吧!
古凌烟在猜想,她想见云娘,到底是要做什么?
在路上碰到有一些小吃,古凌烟给了银子夏山,让她领着明月去买。
明月年纪比夏山大,可见识却比夏山少,所以明月在此时此刻,更像个孩子。
归元寺,珍妃每走近一步,她的步子便越是放得慢,似乎她的心里在踌躇着什么,或是在怕着什么。
寺里的小尼姑进去通报了一声,不一会,云娘穿着灰色袍子从殿内走了出来。
云娘和珍妃。
两人相见,各自停了步子,相互的凝望着对方,似乎都想看清到底谁更显沧桑。
古凌烟领着夏山和明月,随着一名尼姑的指引,在另外一间屋里喝茶。
夏山和明月都不敢与古凌烟坐在一起,是古凌烟非得要她们陪着她喝茶,无聊了,还跟她们讲着茶道。
古凌烟在现代时,生活在南方,她那个地方的人便爱喝茶,家家户户喝功夫茶。
夏山和明月听着古凌烟把这茶的文化都讲得如此头头是道,心中对她是更加敬佩了。
云娘的房间里,她与珍妃对立而坐。
木几上两杯山里种的清茶,淡香四溢。
“十年不见,我们都老了。”云娘望着面前这位瘦骨如柴的女人,她真是不敢想象,曾经那么美艳的一位女子,现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
“姐姐,你过得还好吗?”珍妃脸上的坚硬消逝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柔和。
“阿珍,姐妹相残,你觉得我能过得好吗?”云娘淡笑一声,又道:“只是时间早已把我的心给磨空了,我的心,早已不知道疼了。”
咳咳
珍妃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云娘眉一蹙,说过心不会疼,其实还是会疼的。
不管如何,阿珍是她的亲妹妹。
“阿珍,你身体有恙吗?”
珍妃用手中的帕子轻轻的擦着唇,不一会,她幽幽道:“也算是报应吧!在冷宫十年,比起你在外十年要差太多。”
云娘道:“你今日来,就是想跟我寒暄吗?”她似乎在期待着她的这位妹妹能跟她讲点别的。
珍妃唇角扯着一个很尴尬的笑:“姐姐恨我,我知道。”
云娘漠然道:“恨你又有什么用,失去的,是再也找不回来了。”说罢,竟是连喉咙都哽着了,眼眶也跟着湿润了起来。
珍妃垂下头,低低喃道:“我这次来,就是想跟姐姐道歉的。”
这时,云娘突然眼睛紧闭,手中的念珠在她的手中紧紧的拽着,大拇指不停地拔动着一颗双一颗的檀木珠子,她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似乎她在隐忍,她怕她自己会忍不住打人,甚至杀人。她唇间不停地念着佛语,可牙齿却被她咬得格格作响。
滴滴答答
猛然,念珠断了,珠子在她的手上散落了一地。
云娘终于没有能忍住,她怒目圆睁,瞪着珍妃,一声大吼:“玉珍,你还我儿,你还我儿,还我儿”说罢,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只余嘤嘤哭泣。
这动静太大,惊动了隔着两间房的古凌烟。
古凌烟跑了过来,因为她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明月和夏山也跟了过来。
这场景有点惊人,云娘整个身子软倒在地,手撑在地上,勉强让自己没有倒下去。
珍妃则是一脸痴呆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眼眶之中,盈满了泪水。
古凌烟跑到云娘身边把她扶了起来,夏山在一边帮手。
云娘在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她似乎已经冷静了下来。
古凌烟和夏山把云娘重新扶到椅子上坐好,明月则是在地上拾掇着散落了一地的念珠。
夏山把几上的茶杯端给云娘,想让她压压惊,定定神。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