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苗氏和齐婥,齐好的笑容便有些僵硬。那些年在苗氏手下求生存的经历着实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而她再抗争,不过也只是个需要依靠娘家的弱女子罢了,除了眼看着自己被嫁给傻子,亲妹子被卖给龌龊侯门,竟找不到办法。
好在齐妙竟暗藏了一手,好歹偷学了一门医术,虽然她的医术高明的让她觉得匪夷所思,暗自惊奇自学怎可能到达这样程度,但人还是那个人,妹子还是她的妹子,她除了感慨她的天才之外,就是觉得与有荣焉了。
真正如齐妙的。他们若过的好了,傻子不傻了,病痨不病了,歪打正着的得了良婿,齐婥和苗氏真真会气死的。
见齐好笑容不那么自然,齐妙禁不住觉得心疼,记忆中齐好对她一直招抚有加,可她自己毕竟也只是个年轻女孩子罢了,要照顾妹妹,又要抵抗继母,她的日子应该更不好过吧?
“姐姐想什么呢?莫不是才眨眼功夫没见姐夫就开始想念他了?”
“坏丫头!”齐好红着脸掐齐妙的脸颊:“怎什么事儿都叫你拿来打趣,你这坏蛋!”
“姐姐既不否认,那定然是在想念姐夫咯?”
“你这丫头,还没完了?”齐好咯吱齐妙。
齐妙起身往后挪去,因顾及她有身孕,齐好只作势要追。
“好姐姐,我知错了。可不要痒我,你明知道我最怕这个。”
“你要是不欺负你姐姐,她哪里舍得抓你的痒?”珠帘摆动,才刚与白希云一同去了净房更衣的梅若莘回来,张口就是对娇妻的维护。
齐好心下甜蜜,可对上妹妹那揶揄的眼神,便觉得羞臊的很。
齐妙笑的花枝乱颤:“看看,姐姐想着姐夫,姐夫又这样疼姐姐,阿弥陀佛,看来四方神佛都听见我的祷告了,将姐姐嫁给个好姐夫。”
“坏丫头!”齐好瞪她,随即转向白希云:“妹夫也不要太宠她,将她宠的没个样子,这丫头可比在闺中没规矩多了。”
白希云拉着齐妙的手,在一旁圈椅坐下,道:“我倒是喜欢妙儿现在这样,其实她只需无拘无束自由随心的过日子便是了,我本来能够给她的就少,若是在我眼前还要拘束着她,那对她未免太不公平。”
白希云话时十分严肃认真,在他看来,这是对最关心齐妙的家人真心诚意的保证。
齐好替齐妙开心之余,将方才她的揶揄眼神又还给了她。
这一次换成齐妙不自在的红了脸:“你们稍坐,我去预备药膳。”
齐好知道自家妹子脸皮薄,便也不多留她。待到齐妙出门后,齐好才道:“妹夫,才刚门前的事情我听了。”
白希云对与有个那样的家庭,无法给齐妙带来想要的生活,已是觉得十分愧疚。是以齐好一起方才门前之事,白希云便先觉得对齐妙愧疚。齐好是齐妙的姐姐,是她最重要的亲人,也像是她的家长,白希云对齐好这个姐姐很是敬重,便郑重道:“方才的确发生一些不愉快。是子衿无能,不能护妙儿万全。”
“这么,妙儿中了毒是真的了?”齐好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白希云可以选择不告诉齐好实情。因为家丑不外扬,这种种事出来匪夷所思,无非是增添笑柄罢了。
然而白希云素来有担当。
“是,妙儿中了毒。厨下的王嫂子……”白希云言简意赅将事情的经过明,最后道:“是以,我与妙儿已能确定是何人动手。”
齐好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而梅若莘却握着齐好的手,安抚的以拇指摩挲她白皙的手背,沉着的道:“妹夫这么,下毒之人必然是安陆侯夫人无疑。”
白希云心内暗暗惊讶梅若莘恢复的程度,竟不再如初见时稚儿一般,现在已有个成年人的样子了。
“姐夫的是。”
“即便真正确定就是安陆侯夫人所为,没有却作证据也不能将人如何。她命人做的,恐怕那人现在也已经危险了。无凭无据的去吵嚷开这件事,反而会有损你的名声。”
齐好惊喜的看着梅若莘。
白希云对梅若莘又多了改观,笑道:“的确如此。是以妙儿才刚只是诈了他们一下,并未真的去报告官府。”
“那样,会逼着安陆侯夫人处置了那人,也算是看他们窝里斗?”
“正是。”白希云笑容赞许,“看来姐夫的病好多了。”
梅若莘笑着点头,拉着齐好的手摇了摇,坦诚道:“其实我从前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有时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想要看清,却看不清。脑子有时也灵光的,但转身的功夫,先前的念头就给忘了。”
“你会好的,阿莘,你会好起来的!”齐好回握住他的手, 情动之下也不在乎白希云在场,已是泪盈于睫。
“别哭。我这不是已经好多了吗。自从姨子给我针灸 用药之后,那层纱就越来越薄,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许多以前忘了的事渐渐想了起来,谁曾经鄙视我,欺负我的,谁曾经对我好,不嫌弃我的,我也都记得。娘子对我的好,我一直都知道。”
“阿莘……”
“别哭了。娘子对我这般,妹夫一家对我又有再造之恩,将来我若好起来,若有能力必定报答大恩。”梅若莘郑重的看向白希云。
白希云摇摇头:“姐夫言重了。妙儿最关心的人就是姐姐。姐夫如今好转,妙儿也会很高兴的。咱们是一家人,无须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倒显得外道了。只盼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