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这么说。”齐妙方才被泪洗过的双眼这会儿正泛着一层水光,波光潋滟的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如此柔,如此媚,偏又混杂着纯真与温柔。
白希云只被她这样看了一眼,就觉得心都跟着酥软了,禁不住放缓了脚步,又压低了声音温柔的问:“那是怎么,嗯?才刚可是你这个坏丫头说了什么距离远近的话,如何这会子就耍赖不认了呢?”
他这样的叫法,着实让齐妙觉得尴尬,他的呼吸吹在她耳畔,软软的痒要痒到心里去了。
齐妙红着脸道:“还不是因为你太完美,偏生你自己不觉得,可是咱们这些与你朝夕相处的瞧得一清二楚。”
“真要说完美,你才是那个完美的人啊。”白希云叹息。
齐妙摇头:“我也不与你争,只是我真的很庆幸我是嫁给了你。象我这样的性子,不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嫁给任何一个男人也未必会有如今这般的好过。更不会有你对我的这番心。”
“傻丫头……”白希云很想问齐妙,他的家境,他的家人,他能给予她的难道真的就是最好的吗?其实并不是。首先他就无法给予她平稳和安静。总是会有一些与他为敌甚至是包藏祸心的人到他们之间来捣乱。甚至会危害到她的安全。
她怀着身孕还被下毒,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她依旧将他当成最好的,没有丝毫后悔。没有朝秦暮楚想要离开的意思。
他应该了解的,齐妙就是这样的性子。认准了他,便痴痴地一直为他付出。
白希云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但是他绝不会让齐妙发现。
“妙儿,我这会子想去找君逸和阿焱说会话。”
“正好,我要去厨房看看了。你们先去,记得嘱咐大哥药吃了。待会儿预备得了午膳我就来。”
“好。”白希云转回头,眨着眼忍着眼中热意进了月亮门。
齐妙则是含笑看着他身影消失才往厨房去了。
白希云这边却是刚出了月亮门,正与骆咏和管钧焱走了个对面。
“二哥,你这是……”管钧焱拧眉,这个距离就算骆咏瞧不出,他也是瞧得出的,白希云眼睛红红的,分明是要落泪的模样。
相识多年,他认识的白希云虽然病弱,却是个宁折不弯的硬汉。这会子却是如此泫然欲泣的,简直是不不可思议。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二哥,你有事只管与弟弟说,我一定尽力帮衬。”管钧焱与骆咏一同走近。这下子骆咏也发现了白希云情绪不大对。相识多年,骆咏最是明白白希云的性子,他轻易不会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来,必然是发生什么是了。
“子衿,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你不要闷在心里,说出来,咱们兄弟一同研究,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就算是天塌下来,自然有咱们三兄弟一起去扛着,你快别这样。”
白希云有些尴尬,可是更多的是感动,他的结拜弟兄远要比亲弟兄要靠得住的多。
“我没事。”见他们不信,白希云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实言相告。
兄弟三人在内宅中绕着院子走路。白希云便将齐妙过门这些日来发生过的一些事,以及齐妙是如何受了委屈被人陷害,又是烫伤又是擦伤,还被下毒,甚至于连这傻丫头为了祈祷他能痊愈还将自己的血液做药瘾的事也一并告诉了骆咏。
骆咏不似管钧焱是一直跟在白希云身边的,就是管钧焱住在白家的,也不一定能知道事情的全部。
这会儿听白希云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二人这下子当真齐齐的动容了。
“二嫂一介女流,竟有如此胸怀和忠贞,又这般能吃的了苦,当真是难得。”管钧焱叹道:“从前我对她多有不客气,回头定要好好的向二嫂道歉。”
骆咏摇头道:“弟妹也当真算得上是个奇女子了。子衿能遇上如此良配,可见是上天怜悯,终究是让你苦尽甘来了。你一定要好生珍惜。”
白希云重重的颔首:“我自是会好生珍惜的,我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就算不能够似正常人那般,但我会珍惜有生之年,一定要为她留下一些什么。否则将来若我不在,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孩子,怕会被人欺凌。”
思及此,白希云一把拉住了骆咏和管钧焱的袖子,三人对视着,白秀云才道:“大哥,三弟,将来若有一日我不在了,我的所有财富你们三人均分便可。我会立好遗嘱,不会让那些银子便宜了那些狼崽子的。”
“快不要这么说,好好的,做什么说丧气话?”
“不是丧气话,而是人不能没有远虑,要趁着这会子什么都明白而交代清楚,否则旦夕祸福之间,总会留下遗憾。”
管钧焱不知道白希云到底有多少钱,可是骆咏是知道的,他这些年做白希云的左右手,一些他不方便去做的事都他帮忙过一过手罢了,就已经攒下了不少的家底,这会子又如何能心安理得的承了这一份遗产?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要你的遗产。将来你真的不再了,也都留给你老婆孩子便是。”骆咏严肃的道:“子衿,银通票号以及这些年在外头经营的产业早已给你盈利千千万,这会子若说你是全国的首富也不为过。你这么多的银子却要分作三分来给我与阿焱各一份,我们兄弟自然是不会收下的,我们不可能去在你身上赚银子。”
银通票号?他听见什么了?管钧焱惊愕的瞠目:“你们,你们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