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云笑道:“多谢岳父夸奖。劳烦您特地走一趟,着实折煞小婿了。”
“哪里哪里。难得贤婿与我开口,无非是个丫头,若不亲自送来,还觉得这样个玩意儿太轻了,怕是玷污了侯府。”
这话说的,句句巴结,目的心太明显了。
这样的人竟然是齐妙的父亲,也真难为他家妙儿在这人手底下长大。
“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之所以要这婢女,着实并非是想留用,而是有事问她。”
齐将军笑着道:“既如此你就带了去,该怎样都好。”从怀中掏出一张薄薄的纸,“这是她的卖身契,前儿你退回去时带了去,今日恰好一同又带了来。”
岳父这样做,已是给足了白希云的脸面。现在还不到撕破面皮之时,白希云莞尔一笑,阴森笑容如同鬼魅:“既然如此,小婿多谢岳父了。”
肯收就好!齐勇将卖身契随手递给碧青。
碧青心里在流血,颤抖着双手将自己的卖身契递给新的主子。
这一次她估计是回不去了。
“碧青。”白希云挨着白希暮方才的位置坐下,有婢女为他上了茶。
“婢子在。”碧青双膝跪地,抖若筛糠。
白希云便凝眉,语气平淡的道:“从前未出阁时,你是伺候你三姑娘的吗?”
“回世子,婢子原是夫人身边的三等丫鬟,因为三姑娘身边的丫头……做错事,夫人担忧姑娘出阁后无人服侍的妥帖,就将婢子赏给了三姑娘。”
“原来如此,既然你能代替做错事的丫头服侍三姑娘,想必你是为人行事都很稳妥的了?”
“奴婢不敢称稳妥,只是尽心罢了。”
白希云冷笑了一声,道:“你是尽心,但尽的心却不是为了三姑娘,你对她服侍之时多有敷衍吧?院中无人服侍时,还刺打她叫她自己去烧火煮水吃吧?看着她自个儿烧水吃,你还在一边儿嗑瓜子翘二郎腿来着吧?甚至你还造谣生事,记恨三姑娘不敢用你这样的人在身边,就回齐家去说我父亲与你家姑娘很亲密!”
白希云的话每说一句,碧青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到最后已经是摇头快摇断了脖子:“婢子不敢,婢子没有啊!”
“胡说!你这丫头为何含血喷人!”白永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也着实是被惊的心跳都快停了。
他才刚有想法,肉还没吃到呢,就被发现了可怎么得了?
更何况这种话是做儿子的能当着岳丈的面提起的吗?万一竟齐勇唬住了,往后在不给这方面的支持了有该如何?
白永春气的须髯都跟着颤抖,齐勇也是怒斥道:“这丫头为何如此造谣诋毁侯爷与本将爱女!说!是谁给了你胆子!”
碧青抖若筛糠,额头贴着地面,泪水在地上落了数点:“婢子没有,婢子并没有去妄言主子的是非。婢子有多少条命够赔给的,这事儿定是世子爷有误会了!”
“哦?你若没说,为何岳母大人却说是你禀告的?”白希云眯着眼看向齐将军。
齐将军一愣,就想起今日的事来。
白希云虽然没有亲自到场,可是白希暮去了,还有齐妙!
这事儿不论是谁多嘴告诉了白希云,眼下却也都躲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