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做什么啊。您快放手。”齐婥眼见着齐将军双手紧紧掐住苗氏的脖颈。当即唬的脸色煞白。踉跄的跑过去拉扯他的手。
苗氏虽也是个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不择手段的女人。对于孩子并不十分在乎。可生死关头。齐婥到底不能做到袖手旁观。就眼看着亲爹将生母掐死。
“有什么事情咱们静下心來想法子去解决才是正经。您这会子就是掐死了母亲。发生过的事也真的发生过了啊。更何况。这些年來母亲沒有功劳也有苦劳。父亲真的忍心让母亲去死吗。。”
“你放开。”齐将军怒极了。抬掌将齐婥抚开。“你是什么东西。你也不好好想想清楚。将來的幸福你打算系在谁身上。。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帮着这个贱人说话。你将來是打算自力更生。再也不要依靠我这个父亲吗。”
齐婥扶着门框。好容易才稳住身子沒有摔倒。齐将军的话也着实是戳心窝子。虽然她不想做齐将军换得前程的货物。但是她也不可能脱离开齐家去自己谋求幸福。因为一日是齐家女儿。就终身脱不开齐家的干系。难道她离开齐家。就不再是齐将军和苗氏的女儿了。
她能做的。只能是利用现在已经有的。
“父亲。”齐婥提起裙摆。择了一块沒有碎瓷的干净地上跪下。道:“父亲说到哪里去了。女儿和母亲一直当您是依靠。哪里有可能不仰仗您。只是您如今在气头上。要对母亲做出个什么來。回头您冷静下來难免会后悔的。”
“我后悔。我只恨不得立即宰了这贱妇。”齐将军虽然还在生气。但被齐婥一阻拦。刚才那想掐住人脖子置人于死地的劲儿就已经弱了下去。至少不会立马要苗氏去死了。
他拉扯着苗氏到了一旁。狠狠将人用力摔在地上。冲上去就又踢又踹起來。
苗氏侧身屈膝抱住头脸蜷缩在地。背上腿上胳膊上不知挨了多少脚。疼的她大声惨呼。
齐婥见齐将军不再立即要掐死苗氏。也松了口气。又急忙跑來拉着他不让他踢重了。
饶是如此。苗氏依旧是遍体鳞伤。瘫软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
齐婥虽恨父母都不疼惜她。可苗氏到底是她的生母。眼看着苗氏被齐将军打成这样。心中对齐将军的恨意便更深了。
“娘。”齐婥再也绷不住冷淡的心。扑上苗氏身旁但又有不敢;碰触她。哭道:“您沒事吧。娘。您醒一醒。别吓唬女儿啊。”
“哭哭哭。要你们娘们有什么用。”齐将军虽将人暴揍了一顿。可到底做过的事情泼出去的水。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明摆着一条康庄大道不能走。却被这败家娘们给毁了。下一次再去找万家的门路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这么一想。他看着齐婥也不顺眼起來。狠狠地一脚登在齐婥肩头。直将人踹的仰倒在地。
“你们这一对败家沒本事的。你怎么不学学你三妹妹。有本事将那白子衿迷的晕头转向的。你说你自小饱读诗书。空有一肚子才华又有个什么用。女人无才便是德。你再有才也抵不过人家一张漂亮的脸。你这沒用的东西。我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头猪杀了吃肉。对我仕途沒帮助。就只知道根你娘学那些沒用的。还绣花。。”
齐将军大步迈向桌旁。将针线簸箕里的绣品拿出來。一律用剪刀戳了个烂。口中不住骂道:“我让你绣花。让你绣花。让你想一些沒用的。让你绣。”
齐婥看着状若疯狂的父亲。看着飘落在地上的绣品。只觉得自己的心以及对这个家还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期望。都随着那些被剪成碎片的绣品而一同跌落在尘埃之中了。
这就是她还抱有期望的家。这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和母亲。这一对扭曲的夫妻。连带着她的生命也跟着一起扭曲了。曾经她有多少期望。现在就有多恨。早就不在指望着家庭带给她什么温暖。将來幸福还要靠着她自己去一步步的谋得。可是事实摆在面前。齐婥还是忍不住落下泪來。
这个家。真的是待不下去了啊。
齐将军剪碎了绣品。砸碎了一切能砸的东西。最后高声呵道:“來人。将苗氏给我关起來。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放她出來。”
苗氏早已经疼的晕了过去。下人來拉扯。她也是只渐渐恢复了一丁点的神智。就那般被默默地拉走了。
齐婥流着泪看着苗氏被拉走的背影。又看着齐将军愤然拂袖而去的背影。在看满屋子的狼藉。心里的恨就如同淋了热油一般升腾起來。
不行。她怎么能独自一人受苦。是齐妙占了她世子夫人的位置。齐妙现在在享福。她却在家中受罪。这样哪里公平了。。
思及此。齐婥抹干了眼泪急。急忙爬起來。随手抓了一件披风披上。用帽子遮掩了凌乱的头发。就急匆匆的走向角门。出了角门直接雇车往白家方向去。
此时的白希云和齐妙已经随着二皇子入了宫。
万贵妃见了白希云和齐妙时。依旧是平日里那般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似乎是宫中庶务繁忙。万贵妃表现的不仅是不亲切。似乎还更冷淡了。
白希云行过礼。万贵妃只随意问了几句他身子的状况。就打发他出去:“皇上说得了闲还要与你下棋。也不知皇上这会儿有空沒空。”
白希云聪慧的很。见万贵妃谈兴不高。又见二皇子总是在观察他们。便立即道:“正巧我也打算去外头走走。吃杯茶。”
万贵妃随意的摆摆手。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