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春的手像是铁钳子,紧紧抓着姚妈妈的手腕,将她疼的面色煞白,连忙挣脱。
“老爷,您回来了。”姚妈妈打从心底里看不起白永春这样没用的,态度上虽然恭敬,可是心里的鄙夷如何都压制不下,若是没有这么一个没用的儿子,老太君又何至于变成了现在这样了?
从往日的“侯爷”,变成了现在的“老爷”,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是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里头讽刺的以为似乎很浓,但是白永春却又在姚妈妈的身上挑不出任何问题。
他只能压下不快,沉声道:“我不在家里才一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有人说牛羊的事?”
姚妈妈腹诽“您不在家何止一天了?”
可是她到底不想跟主子杠上,便垂眸实话实说:“回老爷,是老太君带着夫人和三少爷去了一趟田庄,找了太子少傅大人,原本是跟大人借钱,大人没有,老太君就把牛羊硬塞过去了,还让对方歇下了切结文书,往后与咱们白家没有了瓜葛,而且大人往后就跟回生父的姓氏,叫林希云了。”
白永春面色木然,是脑海中这些信息打着转,横冲直撞的怒火像是要从血管中脱腔而出。
“你们这么做,与谁商量了?!”
见白永春动了怒,姚妈妈忙跪下行礼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跟着侍奉老太君的,其余的事情奴婢做不得主,也实在都不知道啊。”
白永春知道姚妈妈做不得主,当即绕过他就飞奔进了屋里,见床榻前老太君正在张氏的服侍之下吃药,上前去一把就拉住了张氏的腕子,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你这个贱妇,给我闪开!”
张氏手中的药碗落地,瓷碗破碎声音尖锐,药汤也洒落在地上。张氏则是被大耳刮子抽的眼前一黑,身子意外跌坐在临窗的圈椅上,半晌都没缓过神来。
老太君被儿子忽然闯来吓了一跳,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这个孽障,你做什么!”
看者白发蓬乱,脸色难看的老母亲,白永春想骂人都骂不出来,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又不能打老太君一顿,捶胸你发给顿住的道:“你做事怎么都不和我商量,那些牛羊怎么就能白给人了!“
老太君闻言一愣:“不给人,你是难道还要继续养着?”
白永春道:“我就是不继续养着,就是都送人我也不给他们家啊!你将牛羊给过去,以为他们就会想咱们家这样,花银子去养,然后亏空了家吗?是,咱们家的确是为了养这些牛羊用了不少银子,甚至家底儿都亏空了,但那是因为咱们家是在做生意,是抱着希望不让这些牛羊死掉想要回本。”
“可是白希云呢?你见将牛羊白给了他,他就等于是没有本钱来的,白给的东西,扔了杀了不都行吗?”
“母亲以为那样就能治理的了白希云了?你想的太天真了!你们这些女人到底长没长脑子啊!”
老太君一瞬间觉得醍醐灌顶一般,呆呆的看着白永春:“你说的对……他可能不会养那些白给的牛羊,可能……你,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白永春差点哭了:“你又不是傻子,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我说吗?”
“可是,可是我要这么做的时候,张氏和老三也没有提醒我啊!”老太君忿恨的转回头看向跌倒在一旁的张氏。
张氏听着白永春的话,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又见老太君自己办错了事情,反而还将过错推给他,说是因为她没有提醒,当即就道:“我不是也没想到么,老太君自己做的决定,这会子怎么又怪我没提醒了?我是什么身份?不过是您的儿媳妇,做什么不都是要依您马首是瞻吗,要是稍微不顺你的心意,那您再病了叫我怎么办?我又不是神仙,脑子也不如老爷聪明,我只会听吩咐办事罢了,这会儿事儿老太君可真的不能怪我。”
白永春听着老太君和张氏因为这种事情纠缠,当即气的脸色惨白。点指着张氏,又瞪着老太君,义愤填膺的道:“这简直是,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现在那白希云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偷笑呢,你们还写什么文书,还让人家改姓林,你们就是不说,他也想改!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你们这些知情者难道还不知道?难道谎话说的太多遍,你们自己这里都已经当真了?还真以为他真的是贱民林三四的亲生子了?”
老太君脸色惨白,一口气闷在心里,难以抑制的咳嗽了起来。
白永春这会儿恨不能杀人,,一想到昨儿个白希暮也跟着去了,凭白希暮的脑子,竟然也没有想到这一层,就气不打一处来,老母亲不能打,妻子他懒得理会,那么管教儿子总可以吧?!
白永春再也不想忍耐脾气,转回身就飞奔而出。
谁知道白永春刚出门,外头就有小厮来回话:“回老爷,是田庄那边的人来了,给咱们送东西。”
田庄?白希云的田庄?
白永春咬牙切齿的道:“走,去看看!”
白希暮也在书房里听了消息,这会儿也好奇他们送了什么来,就到了前院,意见白永春那副气的炸了毛的模样,心里当即就是一阵扑腾。
他有一点不好的预感。
田庄上来的人当然是管钧焱。
和昨天一样,管钧焱依旧是一身红衣,俊美无俦,气质傲气之中透着冷淡,将羊肉递给了小厮,对白永春和白希暮拱拱手,态度已经不复昨天那般客气,冷淡道:“在下是奉我家大人和德王殿下的命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