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顾思瀚脊背挺得笔直的坐在床头，双臂微微张开，努力使自己不去触碰怀里的小人儿。
他黝黑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黯哑和忍耐。
其实，他并不是不敢触碰她，更不是不敢抱她，而是他担心一不小心碰到她，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会变得失去控制！
现在这种情况，一不小心就会铸成大错，他不愿她醒来后悔，更不想她醒来恨她。
没错，他也曾无数次心心念念的想要完完整整的得到她，可那必须在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
如果是一方清醒，另一方却迷失了心魂，这样的欢好他宁愿不要！
懵懵懂懂的叶慕橙听到他问的话，迷茫的抬起头，见他一脸肃然的看着自己，于是表情更加茫然了。
她好看的眉毛微微地皱着，明亮清透的眼睛里面一片迷离，柔软粉嫩的唇瓣泛着薄薄的水润，仿佛在诱惑他去一亲芳泽。
此刻，她就跪着在顾思瀚的腿上，就这么睁着大大的眼睛迷茫的望着顾思瀚，只这么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明明看上去清纯无比，可是在顾思翰眼里，竟是那么的充满了致命的魔力。
“该死！”
顾思瀚暗骂一声，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不许这样望着我，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自负……”可现在的叶慕橙，哪听得懂这么多呢，她先是一脸迷茫的怔了怔，复读机般重复了他的话，然后看上去十分难受的说了句：“……我好渴……”
渴？
对了，药效发作不仅会觉得又燥又热，还会觉得异常的渴。
身为过来人的顾思瀚应该清楚明白这一点，但一时情急不记得了。
“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冷水。”
或许喝了冷水，她能清醒一点。希望如此吧。
顾思瀚这样想着，就打算将她从自己的腿上抱起来，可双手刚动了一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他担心，如果他真的抱住她，后果会不堪设想。
“你自己下去。”他望着叶慕橙，几乎是下令般说着。
“……”叶慕橙眨了眨眼睛，又砸吧了几下嘴巴，显然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其实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听见了，只怕也听不懂。
顾思瀚无声的叹了口气，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叶慕橙，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该死，你必须听得到！必须听得懂！”
“那天你那么生气，那么生我的气，你还记得吗？如果我现在问你，为什么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你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我今天，找了你很久，也想了你很久。不不不，不止今天，我这几天，每一天都在想你，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呢，有没有哪怕一次想到我？”
“如果有，那一定是以厌恶的心情想到我吧？一定是这样的，那天你大发雷霆，不就愤怒的对我喊出那句厌恶吗？”
“你真的，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我们经过的那些美好的事情，是不是在你知道股份的那一瞬间时，就已经在你心中彻底消失了？”
“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连这么点分量、我就连这么点地位都没有吗？嗯？”
“你恨我一开始利用你，我不怪你。可你有没有想过，在一开始的时候，你也不爱我啊！”
“那时候的你，不仅不爱我，还讨厌我，痛恨我，因为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用你家人威胁了你，这些你还记得吗？”
“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对，你当初讨厌我，当初痛恨我，我清楚明白，可是我一点也不怪你！”
“可是为什么，你就这么痛恨我当初没有爱上你呢？”
“如果我知道你会介意如此，我……”
“……我很后悔，后悔自己没有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真真正正的爱上你……”
“如果有机会让时间倒流，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刻，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爱上你！”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现实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已经为时已晚？”
“所以，你是不是觉得现在的我特别的可笑？”
“叶慕橙，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爱过我？”
空荡荡的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顾思翰的喃喃自语，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顾思翰从来也不是话多的人，甚至基本上，他的话很少，少到对着别人连一个字也吝啬。
可是，叶慕橙不是别人。
叶慕橙她，是他不知不觉放在心尖上的人。
这些话，一直埋在他的心底，从来没有告诉过谁，可是在这个时候，他却忍不住说了出来。
也许，是知道此刻的叶慕橙迷迷糊糊根本听不懂这些话。
也许，是知道此刻的自己渐渐燥热的身体需要这样的冰冷的话来浇灭。
总而言之，在这一刻，顾思翰选择了自言自语。
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很轻很缓很慢，可是也很忧伤。
忧伤的声音宛如一条溪流，静静的流淌在房间，恍惚间让整个房间都染上了哀伤的气氛。
就连神志不清的叶慕橙，似乎也被他声音里流淌的悲伤所感染，露出了伤心的神情。
这个男人刚才到底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听不懂！可是，那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