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彩的事情很快就办妥了下来,她搬去宿舍的那天是我过去跟她一起的。她在莞城市桥路那边租的小单间,环境不怎么好,但是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生活便利,这使得我想起自己来东莞的时候,住进去工厂的宿舍里面,其实是很幸福的一个事情,来东莞遇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其实真正的磨难并没有多少,这是对比起莫小彩的遭遇而言。
“你喜欢东莞吗?”我问。
“都说东莞的钱好赚。”她说。
“你要加油!”
卡卡因为跟依依的婚事,也请假走了,酒吧的人手一直不够。我问起珍妮的事情,詹姆士说她也辞职了,说要去穷游,这让我听了好生羡慕,没有想到珍妮也是个文艺女青年。
独特的员工宿舍在东城中心,里面好大,左拐右拐的,倘若我一个人来估计真的会迷路。小彩的行李家当很少,基本就是一些衣物跟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还是那个男人送给我的,大学的时候。”她笑得有些不自在。
“会好的,你相信我。”我握住她的手说。
夜色匆匆,东城路。我跟小彩坐在金月湾门口的7-11便利店门口。我们一人喝着一瓶水果酒,抬头看着看不见月亮的夜空。
“若冰,以后在东莞这个城市里面,你就是我的亲人了,我只有你一个了。”她说。
“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是我的亲人了?”我反问。
“是的,苟富贵勿相忘,以后我好了,有我莫小彩的,就一定有你颜若冰的。”她把头搭在我肩膀上,过了好一会,我听到她的哽咽。我没有说话,我知道此时此刻的莫小彩,不需要任何安慰的言语,她安安静静地哭一场,就可以坚强地重新面对自己往后的人生。
因为莫小彩的事情,我经常会反复审视自己目前的生活,我反而更加羡慕她,因为她很明确自己要做的,而我整天都过得反反复复,每每决定好了的事情,最后都是做不成功,我羡慕她那般的勇敢。曾经,我也以为自己足够勇敢,可惜现实正在一点一点打败我,掐掉曾经骄傲的翎羽。
自从查理不再出现神木馆,餐厅就不再有免费巧克力派送了。查理的出现,让我开始想很多事情,人与人之间的机遇是十分微妙,他在地球的另一端,跨洋越海约见了在中国的我。做不成情人做了朋友,也是需要很大很大的缘分。
小满哥拿了很多种子来神木馆,说要在餐厅三楼的阳台上栽种,大哥开始的时候不同意,小满哥直接冲上去,霸道的把花盆一放,大哥想了想,觉得似乎种点花草也挺清雅的,就同意了。大哥喊我出去东城的花街买点塘泥回来,似乎他也想在阳台种点什么,跟小满哥比一比,他真的是个老顽童。
远处的天边,已经开始乌云笼罩,我还没来得及奔回去店里拿雨伞,大雨已经压了下来,我只好到路边避雨。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了我面前,车窗落下,竟然是赵子墨。
“快,上车!”他在车里喊。
我装作不认识他,没想打他竟然下车来,把我硬是塞进去了他的奔驰里面去。因为淋了雨,身上很受凉,赵子墨很适时地打开了车里的暖气。
“我记得以前你说你要买辆宝马,没想到你现在开上了奔驰。”
“这是公司配的车,你喜欢宝马我就去买一辆天天载你。”他说。
“你的太太怎么不管管你,老让你往东莞跑?”
“她现在不在国内。”
“你现在是要我载去哪里?”
“就在这附近随便转转,不下车,外面雨大,我很想跟你聊聊。”
“你刚才其实一直在餐厅附近吧,你又在跟踪我。”
赵子墨如今其实在他老丈人的公司里面,没有多大实质上的权利。他虽然上班领工资,可女方家里人的主要意思是他把自己的宝贝女儿照顾好了,就可以的,所以赵子墨算是很空闲,一整天没有在公司出现也不会有谁过问,只要他别做得太出格的事情。他的太太叫露露,喜欢购物跟周游列国,其实也就是飞去欧洲购物,所以归根究底,她唯一的爱好还是买,不断地买。他们两个人相处得很愉快,在感情方面露露像小女孩,很容易哄,所以赵子墨对她,基本就是靠哄。
“她跟你是不一样的女孩子。”他双手握着方向盘,一边这样跟我说。
“所以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我问。
“她什么都有,我觉得她可以失去我的,但是你不一样,你要得到就必须经过很多的努力。我之前是这样想的,但是那天当我看到那个男的时候,我知道其实你变了,变得有选择,可以选择轻松的方式得到你想要的了。”
“就当作是你认为的这样吧,我还要帮大哥买东西,麻烦你送我到花街就把我放下来。”
一场春雨,下得空气都是黏黏糊糊的感觉,让人好不自在。
赵子墨依旧紧跟在我身边,因为他的出现,使得我一直思想老不集中。
“不对啊,你还少给我五十块钱啊,妹子。”花店的老板说。
“我刚才直接给你六十块的。”我说。
“你不要送货吗,送货另外收五十块。”老板理直气壮地说。
“什么!就送几包塘泥要五十块钱的运费,抢钱呐。”我也不甘示弱。
“五十块,一分不少。”
“不行不行,太多了,我是帮我老板买的。”
“不用送货了,我们自己搬。”赵子墨突然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