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那个叫潮流东莞的网站没什么人看的,没有想到一切都超过了我的想象范围,以至于我接连几天上街都觉得被人盯着看一般,言行举止都得小心翼翼的。在上班的时候,捷哥竟然冷不丁地给我来了一句:“你挺上相的。”
“为什么大家都看那个网站的?”我好奇地问。
“因为无聊吧,而且那里吃吃喝喝的都有介绍,怎么,你来东莞那么久了,知道的事情似乎不多啊。”
来东莞的日子里面,我的确很少主动来了解这个城市,似乎在一个新的城市想要生存,需要主动去学习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或者真的不是缺乏美,而是缺乏发现美吧。
一天下来,工作上的事情还算是顺利,依依喊我早点回家,她给我做火锅吃,庆祝她的网店这些天生意大好,作为一枚吃货,听到有好吃的,我当然就归心似箭了。当我们两人涮着雪花牛肉,喝着可乐的时候,却看见原本应该在上班的小彩,跌跌撞撞地回到家里来。
小彩脸色煞白,瘫软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脸上还有斑斑泪痕。任由我跟依依怎么问话,她都没个反应,看得我跟依依着急到不行。过了很久,小彩的双眼才开始有了几分明朗,生硬地转过头看我们,哗的一声,哭倒在我怀里,把我给吓坏了。
“若冰,我怎么办?”小彩扯着我衣角,哭得伤心。
“你先冷静下来,告诉我们,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说。
“孩子,孩子……”
“你孩子出什么事了?”
“不,是孩子爸出事了。”
“你都跟那个男人分开,你这么伤心是为了什么啊?”
这个时候,依依细心地拿来一条热毛巾,帮小彩擦脸。
“他被抓了,说走私,现在直接拉去了梅林看守所,你说现在怎么办?”小彩断断续续地说。
“想不到他那样对你,你对他还是这么的有情有义,唉……”依依叹了口气。
“走私?那是经济犯罪啊,你前夫怎么走私了呢,那是很严重的啊。”我被吓得倒抽口气。
“你们说怎么办?我小孩怎么办……”小彩顿时又激动了起来。
“小彩,你别紧张,我先去打个电话,你告诉我你前夫叫什么名字!”依依突然抓紧小彩的手说。
然后见依依抓起手机出去了阳台讲电话,不知道为何,看着依依打电话,我想起了周二。我所知道的,在依依的圈子里面,算是比较权贵的人物就数周二了,难道此时此刻她找的真的是他?我一边猜想着,一边轻轻拍着小彩的背,希望她能冷静点。
“若冰,你在深圳呆过,你有认识什么人吗?”依依打完电话回来,这样问我。
我脑海里面第一个想到的人只有赵子墨,但是就目前他的形势,应该也不至于权重到能去干涉什么,于是我摇摇头,说:“没有认识的,而且我想赵子墨那边应该也没有那方面的人脉关系,不过,还是可以问问他。”
“哎,真的急死人了。”依依说着,打开手机又在打电话,“关机,怎么一直关机!”说罢,她把电话摔在了沙发上。
“怎么,你刚才也没有找到人?”我问。
“对啊,哼,男人就这样,没事的时候就对你情深意重,当你需要的时候,你跑遍满世界找,连鬼影都找不到。”依依冷笑了一声。
我们三个弱女子急得团团转。
“哎呀,你说他在看守所,会不会被打的啊?我看电视都那样演的,监狱是不是也打人的?”小彩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要是还没判,就已经被打死了怎么办?他再坏,我也不至于想他死啊。”
“这样,我们大家都冷静下来,再不行我去问大哥,他应该知道我们该怎么办的,对吗?”我说。
当我们来到神木馆的时候,大哥被我们三个人着实吓了一跳,“你们是干嘛,脸色那么差,又头发凌乱,还穿着睡衣拖鞋的。”他说。
我跟依依坐在门口的小藤椅上,看着夜空,虽然快要到秋天了,还能听到夏虫在鸣叫,我回过头看餐厅里面,小彩跟大哥在说着话。
“依依啊,你说人生在世,怎么会有那么多烦恼的事情?”我开口问。
“大概是因为只有有了烦恼,你才会觉得幸福来之不易吧。”依依淡淡地说。就在这个时候,依依的手机响了起来,只见她拿着手机看,久久不接。
“赶紧去接电话吧,该说清楚的事情,还是要说的。”我说。
依依把手机放在桌上,从手包里面掏出一包香烟,我看着她娴熟地点燃香烟,吐出烟圈,她的这幅神情,让我想起第一次遇见她的情形,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街头,孤孤单单的抽着烟。而桌上的手机,还在顽固地震动作响。最终,依依不耐烦地把手机直接关机。
“若冰,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卖过自己,你会不会瞧不起我?”依依突然说。
“如果是从前的我,大概我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现在的我,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你跟我讲这些,我已经能够很坦然接受的。”我说。
“那些年,我有一个金主,我的第一次就是卖给他的,为的是帮当时的那个人还赌债,没有想到,那个人的债务就是越滚越大,呵……”
“那个金主帅吗?”我故意这样问。
“帅,十分十分的好看,但是脾气十分不好,性格不好,人品都极品,告诉你,男人衣冠楚楚,跟衣冠qín_shòu,是一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