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的求助工具,她和他最终会死在这里,或许等到若干年后被人发现,她们已经只是一堆白骨了。;
“不要这么悲观,在那样的一场空难面前,我们都没有死去,这说明,那个深爱着我们的人,是不愿意我们就这样离开这里的!”
李慢慢扭过头,是这样说吗?
景柏年也不希望看见她吗?
徐行站了起来,许久没有吃东西,现在饿的厉害。
“一直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一回事,我看见那一边有椰子树,我们去摘两个椰子填肚子……”
要是空难都侥幸活了下来,结果却……饿死了,这简直太丢人了!
而且,徐行知道,饿死的人很难看,他可完全不希望假如自己有一天死了,她认不出来自己的模样。
徐行和李慢慢结成了互救互助的同盟军,两人一起去摘了两个硬梆梆的椰果。
可怎么打开,也成了一个问题。
……
……
权泽宸坐的那一艘游轮到达海边的时候,他意外的发现海面有油的痕迹。
不管不顾,他吩咐船长继续前行。
果然,越往前面走,就看见海面上的残骇越来越多,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权泽宸爬在栏杆上,手里握着一只扩音器。
“有活着的人吗?”
船员们亦被如此惨烈的现场吓的找不到自己的声音,这幸好只是一次意外之中的意外,否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会知道,飞机失事的海峡不是马六甲海峡,而是3、400英里外面的海峡。
权泽宸拿着扩音器,不断的问道,亦同时叫着李慢慢的名字。
海面上飘浮着的残骇,无一不说明飞机是失事了,至于是不是a2309航班,他自已也没有那么确信。
船长使用船上的无线电,与海事局联系。
很奇怪,卫星电话不能使用的地方,无线电却依旧可以使用。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海水泡出面目全非时的模样,权泽宸亦突然害怕,那一张一张陌生的脸中间,会有一张自己熟悉的脸。
他已经经历了一次失去的痛苦了。
他不想再失去了。
离开的人,永远不知道活着的人,将活在怎样的悲伤与绝望之中。
“权少,我已经给海事局发了无线电,相信过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就会找过来!”
权泽宸点头,远远的就看见一只绿色的小岛,在海面上显得是那么的摇曳生姿,宛如沙漠里生走的人,在饥渴难捺的时候,看见一片绿洲。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心情。
船靠到岸边之后。
权泽宸第一个就跳到了小岛上,小岛上似乎有生活过的痕迹。
因为他看见两只椰子壳了。
“有人在吗?”
权泽宸的声音很大,在灌木丛的绿荫处躲着的李慢慢,听见权泽宸的声音,仿佛听见幻觉。
她将信将疑的从灌木丛走了出来,远远的就看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那是自己的儿子,是她从一个像小鸡一般大小的婴儿,养到了如今这样魁梧的男人。
“泽宸……”
权泽宸听见李慢慢的声音,连忙看了过去,大步跑到李慢慢的面前。
“妈……”
一直都强忍着不曾流泪的权泽宸,在那一瞬间,泪如雨下。
上天,终究还是没有亏待他。
上天,终归还是眷恋他们母子的。
生命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它又给你打开了一扇窗户,你如果不去窗边看一看,就永远也不知道知道窗边的风景其实是多么的美。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
李慢慢亦激动的抹着眼睛,她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找到她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其实,我是想死的!”
李慢慢说一句话之后,又对着权泽宸解释了一句,“这位是徐行教授,是南城大学的物理学教授,我们俩个人,大概是飞机失事之后,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
“您好,谢谢您照顾我母亲。”
权泽宸礼貌的伸出手,与徐行握手。
“游轮上可以洗澡休息,想必你们一直没有休息好,妈和徐先生就先去洗一个澡!收拾一下!”
此时的权泽宸,激动的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
在大海狂风骤雨开始的时候,他就还以为,自己就会这样消失在茫茫的大海里。
然而,他不仅没有就这样葬身在大海里。
权泽宸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还活着,这对于他来说,是天大的好消息。
李慢慢和徐行上了游轮之后,两人都开始收拾了一下,收拾好了之后的李慢慢,走到了权泽宸的面前。“儿子,我可以就这样死了吗?”
权泽宸一时半会没有理解过来。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慢慢拉着自己的儿子坐了下来,“我是不想和权少白在一起生活了,离婚打官司要很久的时间,以权少白的占有欲,指不定一辈子都想将我囚禁在他的身边,阿城,我记起来了一切……所以,我更不想和他在一起生活!我承认,过去的十多年,他给了我许多的欢乐时光,这些欢乐的时光,却不能弥补他对我的伤害……所以,我想借这一次的机会,假死算了,你重新给我一个身份……”
我想做自己。
不做权少白的太太。
不做权泽宸的妻子。
只做我自己。
画我喜欢的风景,在心里祭奠死去的爱人。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