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同僚背地里都笑他时家的男人是傻子。
为了军妓,连嫡子嫡女都不要了。
“当时我能在衙门当差,也是公主的面子,如今公主都和我们没有关系了,我也不好舔着脸不是……”
“是她肚量小!”
时傲饮下一杯酒。
时三爷不说话了,记得以前记忆中的大哥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钱氏将大哥给潜移默化了?
“大哥,你若是喜欢女人,身家清白的姑娘多着呢,你非得找一……?好吧,你找就找吧,你还说是真爱?现在我都不敢出门,人家拉车的卖菜的,倒夜香的都知道咱们时大爷与钱家姑娘情深似海……”
“三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时三爷笑笑不语了,大哥有的时候,还真是一个棒槌。
“大哥,我已经找了一处宅子,下月初六,是吉日,我们三房就搬出去吧……”
时傲震惊,“不是说好,我会照顾你们的吗?”
“大哥,骑哥儿也大了,珂姐儿也要说亲了……”
再和钱氏那对母女住在一起,估计亲事都说不成了。
时三爷这辈子算是毁了,可自己的儿子和女儿不能就这么毁了。
“难不成,跟着大哥住,大哥就不管你了不成?”
时傲气结,自从搬离了公主府,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一些不同的意味,他不明白,就算没有公主,他也是一个堂堂的大将军,再说了,当年那样的情况,若非公主嫁给了他,又怎么会有如今的南齐朝!!
“大哥。”
时三爷急急唤道。
时傲孤立在时三爷面前,“你要搬就搬,我也不强求,该你的那一份,我会如数给你。”
时三爷看着自己的哥哥离开,兄弟之间的感情虽不怎么深厚,却也是血脉相连,若非是哥哥拎不清,看不清楚形势,又怎么会如此……也罢。
时也,命也。
……
……
“娘……”
时子琬躺在拨步床上,看着自己的亲娘钱明珠,眉头一凝。
“娘,别操心了。”
钱明珠张了张嘴,怜爱的掖了掖女儿的被角,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这时,有小丫头走了进来,对着钱氏行了礼,悄声的在时子琬的耳畔说了几句。
时子琬的眉梢顿时染上了一丝喜意,这样也好,时三爷搬家了,时二爷一家总不好还赖在府里。
她也实在不想和时子瑜那人相处,看着她的眼神鄙夷成那样,好像谁比谁高贵似的。
“琬姐儿……”
钱氏不明白,女儿的脸上那一抹喜色从何而来。
事已至此,时子琬倒也没有藏着,“娘,爹同意时三爷搬家了,这样的话,时二爷也就会搬家了,您就可以真正的当家作主了,就像咱们以前在府里一样,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关起门来过日子,等娘和爹养好了身子,他日再给我生一个弟弟……”
一提及孩子,钱氏就面露忧愁啊。
当年生琬姐儿的时候伤了身子,这么些年一直用药养着,却也没有见怀孕,怕就怕,这一辈子都生不出来儿子。
“娘,女儿知道你担忧什么,会有的,小弟弟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总有一天,她会让时天骄,让长公主府上的那些人知道,她时子琬绝非等闲之辈。
……
……
御医给时天骄的手腕包扎好了,伤口很深,御医是用丝缝上的,那技术自然不能和现代的医疗技术相比。
流了太多的血,时天骄也支撑不住,便睡了过去。
“公主殿下,郡主的手腕可能会留下伤疤……”
御医抹着额头上的细汗,毕恭毕敬的回着话。
长公主的脸上,一片阴霾,当年,到底还是心软了,早知今日他会逼得自己的女儿割腕还恩,还不如当时就下了狠手,直接杀了这个男人。
这么些年,她和他虽为夫妻,到底还是一丝情浓的。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
长公主抬头看着蓝天,云卷云舒,强行的忍住心中的一片落寞。
那一点夫妻之情,最终还是会磨灭的吧,到了最后,她和他,是否依旧会……兵刃相见!
时天骄受伤一事,惊动了在皇宫的南乾帝,亦同时让时天骏对着自己的爹多了一丝怨气,为了一个军妓生的女儿,竟逼得自己的妹妹到如此的境地。
“娘。”
时天骏是从军营里回来的,和时傲恩断义绝之后,时天骏就从时家族谱里分了出来,约等于分了宗。
“阿端没事,你不用担心,骏哥儿,盛国公府上那位已经到了,你代表我去看看吧。”
府门口发生的事情,长公主一清二楚,虽不知盛国公府上的那位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该承的情,她依旧会承的。
“那……娘,你别担心。”
……
……
时天骄醒来的时候,已到了傍晚。
晚霞将天空染成了一片迤逦的丝绸,霞光透过玻璃窗照耀了进来,斑驳一片。
“谨言。”
谨言小步上前,“郡主可是醒了?”
“口渴了。”
缝针的时候,御医给时天骄服了麻沸散,这药劲一过,手腕处的疼,便钻心了起来。
谨言倒了一杯玫瑰花果茶,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着时天骄。
“慎行,你去告诉娘一声,说我醒了,省得娘担心。”
“郡主,慎行已经去了。”
谨言拿了一只软软的大靠枕,放在时天骄的后背处,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