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暖阳,令人目眩的幽紫,醉人的芬芳,吸进的每一口空气都如同来自天堂。
奔跑在幽紫的薰衣草花海中,唐嘉宝只觉得自己都被染得一身香,不只是身体,连肺都被染上了花香。
大口喘着气,她停下脚步,有些微气喘,“真美,这里美如天堂。”
跟在她身后的宋司辰只是微笑,“还有些早,要是七月来,这里会更美。”
“不,现在就是最美……”
仰起脸,唐嘉宝笑得灿烂无比。
或许,七月时这片薰衣草会是最美,但一定不是现在这样的心情,对她而言,此时此刻才是最美。
她没有说出那些话,但宋司辰似乎已经明白她的感受。
微笑点头,他温柔地道:“是,此刻最美……”
最美的不是这些薰衣草,而是笑容如阳光灿烂的她。
走近身,他轻轻拂去她肩头沾上的花瓣,指尖也仿佛染上芬芳,不知是薰衣草的香,还是她的。
手牵着手,漫步在花海中,他忽然觉得自己从没有一刻如此刻般悠闲。
穿过花海,回到停着飞机的空地上,唐嘉宝才发现有人候在那里。
红色的敞棚老爷车,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散架的老旧,可慢悠悠开过花田,驶在普罗旺斯的田间小路上,却有种别样的风情。
幽香扑鼻,唐嘉宝靠在宋司辰的肩头,刚才的兴奋感渐渐平复,浑身都觉得懒洋洋的,这样的暖阳下,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会消散。
偶然转过头去,唐嘉宝抬起头,指着远处的棚架问:“那是什么?”
不是薰衣草花田,而是像一座一座棚架。
“葡萄园,”转头看去,宋司辰也笑了,“你不会没看过葡萄架吧?”
还真没看过,唐嘉宝瞪大了眼,在那辆老爷车停下时,立刻跳下了车。
宋司辰也没出声阻止她,就跟在她的身后走进葡萄架。
成片的绿,似浓得化不开的翡翠,唐嘉宝抬头看着那一串串的绿,忍不住道:“看,都结葡萄了。”
她话音才落,宋司辰已经笑倒,“那不是葡萄,是葡萄花。”
“花?”唐嘉宝瞪大了眼,“可是是绿色的,也没开啊!”
“葡萄花可不就是绿色的,开花只一点点,看不出来的。”
摆了个大乌龙,唐嘉宝大窘,眼珠一转,她突然偷着笑了起来。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要说葡萄架倒了……”
“什么葡萄架倒了?”宋司辰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啊,你不会是也想让我被砸吧!”
“说不准哦!”唐嘉宝吃吃地笑,指着头顶,“看,架子搭得这么矮,可不是一倒就要砸到下面的人,真的好形象……”
“谁说是那个典故是这么来的?”觉得好笑,宋司辰笑睨着唐嘉宝,忽然道:“等夏末的时候再来,可以吃最美味的葡萄,喝最新酿的葡萄酒,那是另一种味道。”
“不是说很涩的吗?”唐嘉宝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在这里有酒庄吧?”
宋司辰笑笑,淡淡道:“不,不是我的,你所看到的薰衣草田,葡萄园,还有将要看到的庄园,都是阿姨的。”
“你说什么?”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在某个瞬间,唐嘉宝想到了她那个早已死去的生母。
但,怎么可能?
瞪着宋司辰,唐嘉宝想要问,却有些发怯。
“宋……”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头顶突降细雨。
细雨蒙蒙,瞬间打湿发梢面颊,宋司辰反应得快,立刻脱下外衣罩住唐嘉宝。
“是自动洒水我们出去吧!”
抬起头,看着脸上滚着水珠的宋司辰,唐嘉宝突然觉得安心。
哪怕是真的暴风雨,他也会像现在这样护着她吧?
抬手摸了摸宋司辰的脸,她无声地牵起嘴角。
举着外套,宋司辰一路护着唐嘉宝跑出葡萄园,虽然被打湿了衣裳,却一直在笑。
看着他的笑脸,唐嘉宝也在笑,但很快,就故意扳起了脸。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这些怎么会是我妈的呢?”
“嗯,”宋司辰目光转开,没有立刻回答唐嘉宝的话,而是从车里取了干净毛巾,帮唐嘉宝擦头发。
心中一片柔软,但唐嘉宝却还是扯下了毛巾,瞪着宋司辰,“你还没有回答我。”
“很简单啊,我过到阿姨名下的,这是我送给阿姨的礼物,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呢?”唐嘉宝又是生气,又觉得可笑,“如果不是我,你会送给我妈这样的大礼?”
摸着下巴,宋司辰只是不吭声。
白了他一眼,唐嘉宝没好气地道:“这份礼,我妈不会收,你拿回去。”
“已经转了名字,如果要拿回来,得阿姨自己去签字,你说是没有法律效应的。”
宋司辰笑得很是狡猾,“嘉宝,我说了,这是送给阿姨的,与你无关。是,是因为你,准确的说,我是在走岳母路线,以便日后岳母大人疼我胜过疼你你看,我还是为我自己打算,所以说怎么和你有关呢?”
“狡辩!”唐嘉宝都不知该笑还是该骂了。
“不是狡辩,而是事实。嘉宝,阿姨辛苦了半辈子,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难道你不希望她有个可以养老的好地方吗?当然,我不是说,让阿姨搬到法国来住,而是偶尔可以来这晨散个心,小住几天。夏天的时候来看看薰衣草,秋天的时候来尝尝葡萄,还可以看工人酿葡萄酒。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