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静晗你给我闭嘴。”穆老太君怒道:“你好歹也是我穆家的一份子,怎么可以在芳儿怀孕之时添堵!正如你所说,平妻跟庶女都上不了台面,那么你这个自幼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呢?你像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吗?”
穆静晗知道自己逞一时之快,只会让自己死的最快。可穆礼唐的行为深深让自己感到不耻。凭什么她一个嫡女要一让再让,还有给一个庶女让出一席之地?难不成她在穆家彻底失了势么?
“老夫人,你且听我一言。”穆静晗深吸一口气道:“我本无意为难众人,为难妹妹。可我也是不得不为大局考虑。爹爹你忘了,朝廷举办的宴会去的都是显赫世家,达官贵人。爹爹你入朝为官多年,可又见每年的中秋宴会上出现过庶女?”
周围寂静无声,穆凝雪死死地瞪着口出狂言的穆静晗。恨不得将其咬死。
“确实未曾。”穆礼唐摇摇头,在众人沉默之时,又道:“但雪儿比你懂大局,懂分寸。这才是我看重雪儿的原因。若非弈纯去的早,我也不会放任你在寒城修习佛性。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半分修佛的心都没有。”
“何为佛,何为人?都是世人蒙骗愚昧之人的谎言罢了!若爹爹你执意带雪儿同去,我也没办法阻止。只是奉劝爹爹一句,千万别说雪儿是你的一个妾侍所生的!”
穆静晗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这顿饭吃的真够窝囊,穆礼唐的可以偏袒让她觉得此刻的心境还是无法做到平衡,可那又如何?认贼作父九年载,她竟然浑然不知。若非重来一世,恐怕又要落入穆礼唐的圈套中。
结果就如内定了般,穆礼唐依旧固执己见,还是坚持带穆凝雪前去。
红苕愤愤不平讲着此事的时候,穆静晗正含笑剥着葡萄,吃着秋日的葡萄,顿时心旷神怡。“红苕,你也别气了。你家小姐不也是好好的,什么都没有发生么!”
“话虽如此,穆老爷还是太过宠爱二小姐了!大小姐你是不知道,我听春兰说,刚才老爷又派人给二小姐送了织锦阁出产的苏绣缎子,花花绿绿的好几匹,颜色也是跟着二小姐的喜好来,说是给二小姐添置新衣!”
红苕见穆静晗仍旧不为所动,气道:“小姐,老爷也太不拿小姐当回事了吧。莫说这香熙苑犹如冷宫,便是平日内送的饭菜连荤菜都没见几个,更别说衣物、首饰了!”
穆静晗见红苕义愤填膺地如数家珍,事无巨细地将往日鸡毛蒜皮的小事一一道来,不由一阵好笑。“这算什么?她要什么由着她去,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香叶迎面走来,穆静晗叫住了她。“香叶,去查查母亲留给我的两间商铺如今盈利多少,亏损多少?务必在三日内给我查出来。”
香叶答话,头也不回离去。院内又只剩下穆静晗跟红苕二人。自从上次春兰昏迷后,穆静晗便嘱咐她好好休息,一时半会留在屋内不要出来。
如今的香熙苑已然都成了她心腹所在。不管是红苕还是香叶,亦或者是远在九华山的冷殇,都是她的眼线。
一想到这些人都是舅舅给她安排好的,穆静晗不由鼻子一酸。心中洋溢着满满的感动。舅舅远在天边,恐怕是没办法陪她入宫参加宴会了。
过了两日,香叶匆匆回来了。得到穆静晗的首肯后方才进入穆静晗的闺房。将两本厚厚的账本递到穆静晗手里。
穆静晗粗略翻过,饶是上辈子看过的她也不由心惊。竟然不知原来织锦阁跟花月砂都是娘亲名下的财产,估计就是连穆礼唐都不晓得,林奕纯竟然瞒了他两个发财地。
至于穆凝雪手上带的首饰,包括衣物都是有这两个地方产出来的,可见这两个店铺的影响力足够大。
既然林奕纯将财富教到穆静晗的手上,她自然要将业务近一步扩大。争取在三年内让织锦阁阁主成为皇商,专门为皇宫进贡锦缎,除此之外,利用织锦阁的利润再次创办一个制衣坊,专门给平民老百姓提供廉价衣物。
既可以收买人心,又是一举两得。至于花月砂,她打算打造独一无二的珠钗,然后以高利卖给贵妇人们,在贵妇人的圈内打出口碑,近一步扩大店内的规模。
打定主意后,穆静晗吩咐香叶通知织锦阁跟花月砂的掌柜,约他们在风雨楼见面。另一方面,她让凤青璃时时刻刻守着香熙苑的大门,不要放任何人进入。
对于事情的起末,香叶略知。只是忍不住问了句:“小姐,不知你如何处置那些背信弃义的人?”
穆静晗头也不抬道:“挑断手筋,挑断脚筋。割了舌头,置于瓮中。撒把细盐,作成花瓶即可。”
香叶不由听得心惊胆颤,忙道:“奴婢知道了,只是若那人是小姐的亲信呢?”
“自然是比这个死法难上千百倍,有胆子背叛我,就应当承受相应的代价。”穆静晗小指微勾,翻过一页道:“香叶,若那****起了那个心思,还是自尽吧。不要让我知道你有异心,否则我会感到痛心的。”
香叶跪下,俯首道:“奴婢定然不会背叛小姐,奴婢的命便是小姐的,小姐要杀要罚一句话即可。”
“如此便好。”穆静晗抬头,看着天边的一轮明月,不知何时起,竟然又夜深了。深邃的眸光中古井无波,此刻的她不是九岁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冷酷无情的铁面杀手。“香叶,希望你不要成为第二个夏燕。”
夏燕,自从林敏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