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是她,宁愿选择相信自己的嫡姐也不会相信一个陌生人,更何况是一个家庭显赫,能给自己带来一席之地的庶姐。 怎么算来,都是秦氏近水楼台先得月,恐怕在小姐这里,要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穆静晗自然将红苕的疑虑看在眼底,笑着道:“你也别急,说不定这红苕姑娘极好说话的。你跟我打个赌,若真是你家小姐抢不到人,那便是我输了,我陪你一段好姻缘,如何?”
红苕跺了跺脚,气恼道:“小姐竟拿奴婢来打趣,若是被香叶听到了,又要笑话奴婢了。”
穆静晗被逗得哈哈大笑,一时连紧绷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穆静晗惬意地躺在摇椅上,淡淡道:“那你打不打这个赌?”
红苕突然跪地,义正言辞道:“那赢了,小姐能答应奴婢一件事么?奴婢不求一段好姻缘,只求好好伺候小姐,与香叶一样,不离小姐左右。“
真是个傻丫头!想上辈子,穆静晗到死都换不来一片真心。如今当真心送到眼前,竟然冷血无情到不屑一顾。若说这个世上什么最廉价,莫过于爱情。什么东西最不能信,莫过于真心。
穆静晗深思熟虑,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上辈子相信穆礼唐跟穆凝雪二人,结果他们联合起来,将自己推入到无底深渊。自己相信彬彬有礼,只对自己一人温柔相待的宫煜诚,结果自己的夫君竟然在大婚夜**幸自己的妹妹,而对于她的爱,则不屑一顾。
今生发生的事情太多,穆静晗无法左右他人的思想,只能任其自由发展。哪怕是那些亲密接触的人,穆静晗都不敢放手一搏。怕就怕自己将真心付出,收获的是一盆冷水。
穆静晗叹了口气,“哪有姑娘不思春的,你家小姐再自私也不能将姑娘家的芬芳年华都给浪费了啊?“
红苕目光悠然,再此事上倔强不让一步。“奴婢不管,奴婢要终生伺候小姐。“
罢了罢了,还真是怕了她了。穆静晗打定主意日后自己出嫁之前便也让这两个丫鬟一起嫁了算了,为了自己的耳根子清静,还是要今早做好这个打算为妙。
话说到点上,红苕也半信半疑。似乎穆静晗真有这个本事可以化腐朽为神奇,可以将一个木讷的小姐便做自己的势力,现在乍然听来依然感到匪夷所思,不可全信。
红苕的疑惑没多久,事实便如她所料的那般,红杏姑娘被芩云请回了府上,如今在落雁居的厢房内住着。
秦氏为了迎接红杏,特意嘱咐了小厨房的人给红杏好好补补身子,便是从织锦阁买来,平日里舍不得穿的锦缎,也命人按照红杏姑娘的尺寸,裁剪了几套衣裳,给红杏送了去。
红杏此次前来,临走前秦父嫌她穿着太过朴素,特命人拾掇了好了细软,又给红杏指了两个十一二岁的丫鬟伺候着,芩云去请人的时候这才没有失了体面。
论理,秦氏也喜欢跟红杏亲近。一来,都是姐姐妹妹的,平日里谈得来。二来,红杏性子软糯,拿捏起来也比卧榻在**的婉姨娘要好对付的多。秦氏越看红杏越欢喜,忙从自己的手上摘下一个昆仑玉镯子,套在了红杏手上、
红杏唯唯诺诺,想要拒绝。却被秦氏拦住了,笑道:“自姐姐出嫁后,也好些日子没看见妹妹了。如今妹妹肯来姐姐府中,是姐姐的荣幸。还请妹妹收了姐姐这点薄利,莫让姐姐心寒才是。”
红杏慌慌张张地看着秦氏,右手不经意间触及到左手的冰凉,吓得一缩道:“姐姐说哪里的话,姐姐送了,妹妹自然收着。只是这礼物太贵重,妹妹觉得自己不配。”
红杏低着头说完此话,自然也看不到秦氏眼里的一丝得意。
秦氏拉着红杏的手,劝慰道:“妹妹能收下,姐姐便是满意的。妹妹也莫要怪姐姐说话直来直去,此次让你入府,是想要让妹妹帮一个忙。”
红杏冒然抬起头,声音急促,“姐姐有话,不妨直说。若妹妹做得到的,自然会帮着姐姐。”
秦氏把多日来积攒的苦闷跟红杏说了一遍,说的她是一愣一愣的,脸上也带了丝怜悯。
秦氏虽然做了穆礼唐名义上的当家主母,可穆静晗,穆凝雪等小姐则不把秦氏放在眼底。穆静晗倒好说,毕竟人家是正经嫡出。自然不用理会秦氏平日里的嚣张作风。穆凝雪则不同,她明面上是个庶女,可一直被穆礼唐当作是嫡女培养。所以无论秦氏说什么,穆凝雪恍若未闻,只当她是空气。
秦氏越说越气,将所有的怒火都撒在了荣姨娘母女身上。在穆礼唐的劝说下,秦氏也不能跟荣姨娘对着干,只好忍气吞声,荣姨娘要得东西,都给她备全了,而荣姨娘索要的物什竟一点不输于秦氏。这让平日里就恨着荣姨娘的秦氏气得半死,在穆礼唐来的时候曾多次向穆礼唐倾诉,可穆礼唐碍于荣秋的身份,也没有多管。
秦氏心里憋了一口气,对着红杏的面自然是一鼓作气的说了,说的红杏也不由同情地掬了把泪。
而对于卧病在**的婉姨娘则一概不论,虽然也没少了三小姐一点半点,但暗地里还是任由下人作践穆云兰去了。
等秦氏把所有话都说完后,红杏才得知秦氏心里真正所想。只怕此次自己入了府,便再也出不去了。
纵然心有不甘,胃里如翻江倒海般涌着,她也不能拒绝秦氏的盛情邀请。红杏蹙了蹙眉,放软声音道:“容妹妹再考虑两三日如何?”
秦氏虽然不喜红杏如此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