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雪神游天外之余,宫煜诚的冷言冷语倒是打断了她的妄想。 “穆大小姐别忘了,你可是我宋唐的子民。实在不该跟云海国的皇子扯上关系。”
不该吗?穆静晗暗自思赋,宫煜诚有一点是提醒了她,如今宋唐可是连他国的一草一木都难以容忍,更别提穆静晗跟别国皇子攀上关系一事了。
宫煜诚的当头棒喝,明则警告,其实也含了轻蔑的意味。她与他的身份简直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实在不该将他作为借口,推脱晚枫亭相邀之事。
穆静晗垂下眉眼,喃喃自语:“可要是我非要想跟他扯上关系呢?”
鬼使神差的,她想起了之前众人都警告过她的一句话,她与他不可能。
是水火不能相容,还是身份天壤之别,亦或者是实力相差太远?明明她已经很努力的去追赶他的脚步,却像放风筝似的离他越来越远,不是她没有自信,而是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他与她终究还是会慢慢走上陌路的吧?
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几乎一个浪头便能将她打翻。只是前途漫漫,她要走的路,岂是他人可以阻碍的到的?
良久,她抬眸笑道:“多谢皇子提醒,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这次宫煜诚到没有拦着,点了点头,便放穆静晗过去了。若不是穆凝雪提醒,他倒忘了每年除夕,父皇必然会邀请大臣在宫中设宴,朝廷四品之上的官员均可参加,实在是宫中一大盛景。
早年操办此事的必然是皇后,可今年他从宫中得到消息,皇后身染顽疾,不便见风。此等操持国宴的事情便由珍妃与寒妃一起操办。
只要穆静晗回去,必然会出现在此等空前盛大的宴会上,且过了年,正月初十便是他的生辰。只等行了冠礼,他便可以名正言顺封王,有自己的王爷府。到时候行事也就顺利多了。
现今,辰王和静王颇得圣**,尤其是辰王非旦没有因擅自脱离职守而被罚,反倒是因祸得福救了惠帝的命,从而一举封王。
宫煜诚冷眼瞧着,自己的八皇兄倒是个精明的,知道事事考虑周全,不给他人留下一丝把柄与机会。
可封王后,辰王的内宅也不得安宁,宫煜浩与林妙人完了婚以后,非旦没有好好待这位如花似玉的佳人,反倒是将佳人弃之一旁,睡了冷塌。
翌日更是从军营中带回一位妙龄女子,只等辰王妃首肯以后,便收了房,做了夫人。
按照常人,怕是早被此等负心薄幸之人气的不知所措,哭着闹着要回娘家了。可偏偏这辰王妃什么事都没有,照常吃饭睡觉,更是好心的将宫煜浩带回的女子安排了一个上好的住处,只等新婚过了,便抬了人家进门做贵妾。
辰王**妾灭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新婚过后的辰王非旦没有如他人想象般平步青云,反倒因为家中出了此等丑事被圣上斥责,幸得珍妃求情,皇帝才平息了怒火。可辰王也因此等丑事丢了职,被一道圣旨软禁在府中,好好闭门思过。
圣上迁怒辰王,却并没有苛责珍妃,相反依然不顾群臣的反对,让寒妃与珍妃一起操办群臣大宴。
宫煜诚自知身份卑微,在朝中影响微乎其微,便自请来了星辰学院学习,好暂时避过皇室血雨腥风的争斗中。
“殿下。”廊下佳人的一声呼唤止住了宫煜诚的所思所想,他掩去了眸中复杂交织的情绪,目光恢复清明。“雪儿,一起去修炼吧。”
雪越下越大,周围的温度更是越来越低。临近年关,北风呼啸,滴水成冰。路上形影单只,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令整座燕城陷入在烈烈寒风中。
笃笃的马蹄声临近,雪天路滑,空旷的大街上却一行人影飞奔,烈马嘶鸣,引得行人驻足流连。
“那是谁?来我燕城作甚?”
观其形,人高马大,身手矫健,身形魁梧有力,即便在车马队伍中仍旧是一颗备受瞩目的流星,周围的喃喃私语越来越大,似乎在猜测来人的身份。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扁担,默默的注视着人群中的身影,转过头道:“王二家的,你说是不是盛京来的大人物,来找燕城主叙旧的?”
“哪啊!”王二家的撇撇嘴,不以为然道:“燕城主这几日出去了,不在府内,便是来找人叙旧也不会带着人马前来啊。看他的样子,倒像是一位将军。”
中年男子用布擦了擦眼睛,依照王二所说倒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王二,你看,那个方向是不是官家老爷才能读的武术分院?“
王二定眼一看,还真被中年男子说中了。原来出现在道上的人所行目的竟然是武术分院,这倒是引起了周围的一阵唏嘘。
自古官不与民斗,武术分院也算是贵族子弟才能上的起的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学院。周围看热闹的散去后,官道上也只剩下了一行马蹄印子,慢慢的,马蹄印逐渐被冰雪覆盖,落雪无声,周围又恢复到了一片寂静。
武术分院独居一隅,冰天雪地中仍见悻悻学子苦练武艺,更有导师督促着在雪地里勤奋苦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古武学难入门,比之灵力来更是捉摸不定。习武者善隐忍,当年入学测试更是比学习灵力的还要严苛,正是这一腔热血,为武术分院增添了更多的血液,以至于毕业出去的学子更是遭到了四国的疯抢,百年威望注定了这里终不平凡。
习武厅。
“唉!”一声叹气弥漫在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