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宫煜浩寻了个理由,把修云打发了出去。而留在景兰苑的穆静晗则毫不知情,每日除了吃了睡,便是看看话本,听下人讲讲闲话。
宫煜浩入后院的时候,恰好看到穆静晗与媚儿在下棋。穆静晗手捏白子,含笑道:“媚儿,你在不下我可是要下了。”
媚儿苦着脸,放下了黑子。这一局又睡了。不情愿的从宽袖中掏出几个铜币,塞给她。“姑娘就知道欺负人,奴婢在输下去连嫁妆都要赔给姑娘了。姑娘的棋艺精湛,奴婢以俗人还是远远看着的好。”
穆静晗笑眯眯的将钱收好了,不忘劝慰媚儿两句。“媚儿其实你的棋艺已经很好了,继续努力迟早有一天会胜过我的。年纪轻轻的哭丧着脸作甚,来笑一个给你家姑娘看看。”
“姑娘!”媚儿嗔了她一眼,羞道:“你又来打趣奴婢。奴婢有自知之明,怕是这一辈子在棋艺上头都赢不了姑娘了。”
谁说不是呢。穆静晗得意洋洋的收回棋子,放在盘里。
收到一半,被一只手抓住。“不知道本王可有荣幸跟白姑娘下上一局?”
穆静晗错愕,没想到凑热闹的宫煜浩也会加入棋局。她想了想道:“王爷严重了,若是妾身赢了王爷,不知可否向王爷讨个赏赐?”
“姑娘有话请讲。”
穆静晗默不作声的抽回手,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想去探望我家相公。”
她要去看望谢衍也是人之常情。毕竟病了这么久,作为妻子就应该去探望。只是在他的授意下,莫汉已经将人请到驿站处修养。他七岁博弈,至今未曾逢到敌手,宫煜浩有那个自信可以让她收回赏赐。
宫煜浩执黑子先行,穆静晗紧追其后,一来二去,棋牌上已摆满了黑白棋子。纵横交错的棋局让宫煜浩收起了轻视之心,每下一步三思而后行,终黑子被白子包围,再没有挽回之地。
啪!黑子颓然落下,宫煜浩笑道:“姑娘好棋艺,本王自愧不如。”
“哪里,不过是王爷承让罢了。”
棋局已见分晓,她话语不咸不淡,收回白子。宫煜浩下棋心不在焉,可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棋艺不精,只不过是看准时机出手罢了,要真算上去只能糊弄旁人,担不上宫煜浩的夸赞。
“我胜了王爷,不知可否去看我家相公?”
她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卧床不起的人,不知为何,宫煜浩的心里竟多了一丝嫉妒。嫉妒她的美被一个病秧子拾去了。
他收回目光,负手而立。“可以,只是谢衍还在东厢房静养,大夫说了不便见风。”
穆静晗起身,盈盈一拜。“这样啊,那不知王爷可否给相公带个口信?”
宫煜浩虚扶了一把,道:“什么口信,白姑娘不妨直说。”
穆静晗吞吞吐吐,眸中闪烁着泪光。“不过让他多注意身体,让他不必为我担心。”
窗外白雪纷飞,隆冬腊月好久没有看过宋唐下一场鹅毛大雪。宫煜浩不由自主的摘下身上的披风,就要带到她身上。穆静晗往后一躲,低头道:“王爷,我已为人妇,就该守妇道。承蒙王爷不弃,救夫君与水火,我感激不已。打扰王爷也有数日,家中光景尚牵挂,民妇斗胆问一句,王爷您什么时候放民妇回去?”
回去,果然她是想回去的。三日不长不短,从初见时的惊鸿一瞥,看她入睡时候恬静的睡颜,到白雪纷飞的天,握住她的手跟她下一盘棋……时日无多,却让他分外怀念,想要拥有这段安静的美好。可是临了,她还是说出了口,她想要回去。
答应,还是不答应?他是王爷,他能强行将她留在身边,把她当笼中鸟一样囚禁在王府的大院里,让这一株牡丹只为自己盛开。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宫煜浩良久不语,久到窗外传来的呼呼风声未觉,久到看到她若雨蝶般纤细的睫毛掠过一个弧度,他摇了摇头道:“事情未查清楚前,姑娘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敢问王爷是什么事情?”王府后院传的事情穆静晗不是不知,若她在继续带下去,怕是要惹得一些人心里不畅快了。名义上宫煜浩也算是她的表姐夫,她可不想跟自己的表姐共侍一夫。
穆静晗明知故问,让宫煜浩心底格外焦躁。总不能说是府中闹贼的事情吧,这几****派人暗中窥探穆静晗跟修云的行踪,前者是事不关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一点人质的觉悟都没有。后者,躺在床上昏迷了有三天,有什么好看的?
后院匆匆走来一人,解决了宫煜浩的难言之隐。莫汉踏雪而来,步伐匆匆,见到宫煜浩像是见到了主心骨,不舒了口气道:“王爷,奴才有要事禀报。”
宫煜浩松了口气,道:“有什谩!
于是乎,穆静晗再一次被晾在了景兰苑。出不去,进不来,这日子过的好生没趣。
圣火令究竟藏在哪里?原本是他在明,她在暗,现在是她在他的地盘上,别说是找东西了,就是连出个院子都要得到手令,变相的软禁在了景兰苑。
好在锦衣玉食样样不缺,这可比她在穆府后院过的大小姐日子舒服多了,也没有那个眼瞎的再来问难她,想想除了不能出院子其他都好。
再过了五日,在穆静晗呆的都快发霉的时候,景兰苑来了一批不速之客,后院的女主人终于肯赏脸来跟她一叙了。
林妙人起初并不把白蕊放在眼里,在她看来一个有夫之妇对她构不成威胁,若有那个时